方小刀打着哈欠,抱起台子上要修理的棕色面板的吉他,肆无忌惮的乱弹一通。挂满吉他的墙壁前面,装裱后的宣纸面板上,安静的流淌着硬朗遒劲的毛笔字——“左手边儿的流年,有些影子过去了”
。结尾处印章的红色,象朱砂痣。响亮的耳光声让阿瑟感觉到不真实,太意外了!阿瑟下意识的摸摸脸,足足有十几秒是完全没有反应的站着。他长这么大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老爹老妈最多只拍过他屁股。打人不打脸,这丫头懂不懂规矩啊?公寓的保安和进出的人看看阿瑟,又看看气的浑身发抖的沈嘉洛。“卑鄙!”
沈嘉洛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我那么低三下四的求你,我不都说了自己错了吗?”
阿瑟摸着有点儿发热的脸颊,瞪着沈嘉洛:“没病吧你?我怎么你了?”
“你说青春痘是退烧针引起的,又说脚气也是退烧针引起的,我没说什么吧?你自己拔腿毛,我和师兄不也给你做了全身检查吗?你打电话嚷嚷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的,哪个没帮你解决啊?我哥还从澳洲买了药预防万一……”
沈嘉洛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想耍我,你早说啊?直接去院里举报我啊?现在你才检举我,你还是男人吗?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
“我什么时候去医院检举你了?”
阿瑟终于明白沈嘉洛说的什么意思了,他也恼了。“敢做不敢当!”
沈嘉洛更愤怒了,用力推开眼前的阿瑟,“今天院长找我,说有人检举医疗事故,误打你退烧针,还说我咬你,你也好意思说,我是疯狗吗?我为什么咬你啊?还不是是你自己拔腿毛耍我?”
“你给我听清楚了。”
阿瑟皱着眉头,也提高了声音,“就你这点儿道行,用得着我这么折腾吗?我还不如找人揍你一顿算了!”
“你敢!你连自己腿毛都能拔下来糊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鄙视你!”
沈嘉洛用鄙夷的眼神看了阿瑟一眼,转身恨恨的走开。“什么?”
阿瑟和小诺几乎同时被啤酒呛到,不相信的看看十八,又看看烧烤店里忙碌的小歪,阿瑟摇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小诺抹着嘴角的啤酒沫,开始眨巴眼睛:“一切皆有可能!”
“我没开玩笑,小歪真的说喜欢我,我都要吓傻了。”
十八急了,放低声音,“阿瑟,小歪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小诺笑的贼贼的。阿瑟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小歪,明显不相信的眼神。“你还敢笑?”
十八瞪着幸灾乐祸的小诺,“最先小歪说喜欢你的,你俩才是天人合一。”
“小歪说话做事儿,从来都是三分钟热度,从小鸡血打多了。”
阿瑟揉着脸颊,十八这才注意到阿瑟的脸颊有着明显的乌青。“那就好。”
十八拍拍胸口,松口气,“实在不行,我就把烧烤店转给你,这简直就是高危行业。”
“别,那破电脑公司我还想着转给别人呢。”
阿瑟皱着眉头,不停的揉着乌青色的脸颊,“你这都好几天不给他钱了,他这叫曲线救他自己,人为财死,小歪就敢为鸟亡你信不?”
小歪哼着歌儿端着烤好的肉串走过来,看着十八笑:“我放了黑胡椒,试试。”
“小歪。”
小诺抿着啤酒,朝小歪甜甜的笑。“恩。”
小歪应声,但眼睛还在看十八,“吃啊,黑胡椒的。”
“再来一瓶啤酒。”
小诺的眼睛开始放电了,一眨一眨的,然后加快频率,两眨两眨的。“我去拿啤酒。”
小歪锲而不舍的把肉串往十八面前推,“尝尝,烤了好久了。”
阿瑟看着小歪的背影,不以为然,“才两天,看都不看小诺一下,他说话就权当是鬼放屁,根本就是没影儿。”
“你干嘛老捂着脸?牙疼?”
小诺奇怪的盯着阿瑟有些乌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