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椹琰面沉如水,坐到病床边,握住老太太的手,说:“奶奶,我是小琰。”
乔老太太茫然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急急地把手抽了回来,“小伙子你不要乱叫啊,我儿子才和你差不多大,哪来这么大的孙子?你走啊,我可不认识你。”
乔椹琰低下头,强忍着喉咙异样的紧缩感。
明明那天回国之前奶奶还好好的,拉着他的手让他在马尔代夫安心度假,不用担心家里。
谁曾想,一夜之间,病情竟恶化到这种地步。
乔卉拍了拍乔椹琰的肩膀,对老太太笑:“妈,这是小琰啊,你孙子你不记得了?”
“胡说,我儿子才刚订婚怎么可能有个这么大的孙子?”
老太太有些急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也不管手上还打着点滴,闹着要出院要回家。
“你们别拉我,我不认识你们!”
场面一度混乱,祁柚连忙走上去帮忙安抚。
“奶奶,我们这边打着针呢,等把伤养好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老太太看见祁柚,眼睛一亮,欢喜地拉着她的说:“白姝啊,你是白姝吧?”
“白,白姝?”
祁柚愣了愣,顺着老太太的话往下说:“对,我是白姝。”
老太太:“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和阿姨说一声。”
祁柚:“我也刚到,听说您受伤了,就来医院看看您。您快躺床上去。”
老太太在她的搀扶下重新回到了床上,拍着她的手背说:“还是你懂事,乔堃他就贪玩,没长大似的。他没和你一起来吧?这孩子,等他回来我好好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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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这次病得突然,不记得近几年发生的事情,记忆还停留在儿子在世那会儿。
大家看在眼里,心里都跟着难受。
这一夜,乔椹琰不听爷爷的劝说坚持留在医院照顾奶奶,整夜未眠。第二天一早,路超送来换洗衣物,乔椹琰稍稍收拾,直接从医院回了公司。
乔宅的房子还没收拾出来,祁柚暂时住回了乔椹琰在市区的公寓。
因着老太太的病,她这一夜也睡得不□□稳,次日天不亮就醒了,坐在床上发呆,满脑子都是乔椹琰在医院里难过隐忍的神情。
八点多的时候,乔卉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起老太太今天状况好些了,不吵不闹的,也肯配合医生治疗了,让她放心。
祁柚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顿了顿,乔卉又说:“小琰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奶奶却不记得他了,他现在一定很伤心。”
“他这孩子不懂得表达,难过的时候只知道把自己关起来拼命工作。柚柚啊,你有空的话多陪陪他,也只有你能安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