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以前明明不给碰的。
所以陈野可以,江知也不可以……
江知也心里的酸水开了闸似的滋啦啦往外冒,不高兴地撇了撇眸子,丢下一句:“本少爷才不稀罕碰你。”
愤愤地回去睡觉了。
段泽:“?”
他有些迷惑,思索了一下,没觉得有哪句话不对。
陈野的脾气经常来得莫名其妙。
……这点也像江知也。
总是突然就不搭理自己了,或者一个人跑回药庐里生闷气,再把那几个字“段某与狗不得入内”
重新描上一遍。有时自己放心不下想去看看,偏偏他的药庐里养了一条看门狗,凶恶异常,根本不让人进去。
段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一直没能想通,既然江知也这么讨厌自己,为什么还会答应留在流云渡呢?
两人各怀心思睡去。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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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半个月,江知也忙得连影儿都不见一个。
他不仅得抽出时间来教宋阮,还得加倍努力地重修内功心法,每天都躲在梧桐苑里,身上扎满了银针,桌上搁着宋阮熬出来的各种糊糊膏膏,时不时睁开眼睛,挑一碗灌下,继续摆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
要是有人路过瞧见,八成以为陈三公子疯了。
宋阮被吓坏了,但迫于陈三公子的淫威,不得不呆在厨房里,把小山一样的药材一点点熬成膏药,送药的时候还噼里啪啦一个劲儿掉眼泪,呜呜咽咽地劝说“三公子不要想不开”
。
江知也赏了他两个脑瓜崩,把人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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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也整日神出鬼没地忙碌,把段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段泽找不到人说话,就自己摇着轮椅到窗边,望着外面呆,不知在想什么,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这日。
屋内一如既往地寂静。
一枝繁盛的绿叶探入廊下,叶沿边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随风摇曳。
段泽正盯着出神,忽听见长廊另一端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散漫的眸光倏地凝实了。
须臾,来人出现在转角。
他收回视线,厌倦地敛起眸子,不冷不热道:“陈大公子,有何贵干?”
“前夜我来的时候,你似乎不太方便。”
陈留行拎着一根紫竹烟杆,腰间还缀着枚银鱼流苏带钩,看起来比平日风流许多,微笑道,“不知此时方便一叙吗?”
“前夜?”
段泽假装不解,“大半夜的,你来落霞院做什么?”
他当然知道陈留行来过。
那夜宋阮就按照他的吩咐守在门口,脚边摆着一盘膏药,朦朦胧胧望见有人来了,便抄起盘子开始敲门:“三公子,你要的药膏我送来了。”
屋里立刻就响起了动静,动静还不小,陈留行走近后,站在门口听了片刻,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愈觉得不堪入耳,转身就走了。
这种事当然不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