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开心就好,如果不开心了,就果断抽身走人。藕断丝连,当断不断才会产生痛苦。”
我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竟然难得的与他的观点一致。
服务员很快来了,商牧枭刚要开口,我抢在他之前道:“上一杯柳橙汁。”
商牧枭闻言一挑眉,服务员也有些迟疑。
僵持须臾,我仍然坚持:“柳橙汁。”
不知道我来之前他已经喝了多少杯,但威士忌度数高后劲足,一向只适合细品,这样一杯接一杯的喝法不正常。
商牧枭将威士忌杯还给服务生,最终还是妥协。
“算了,橙汁就橙汁吧。”
点燃一支新烟,他徐徐吐出白雾道,“我明明是叫你出来喝酒的,结果你只喝茶就算了,还强迫我点果汁,那我们来酒吧的意义是什么?”
不知道。
没有意义吧。
我都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
见烟灰缸里已积满烟头,我忍不住道:“你才二十岁,少抽点烟,对肺不好。”
他看了看我,忽然摁灭长烟。
“你不喜欢我抽烟?我还以为你喜欢的呢,我每次抽烟,你看我的时间总会格外多。”
我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别开了眼。
“你的错觉。”
果汁上来后,商牧枭喝了一口,嫌弃它太过酸涩,再没动过。
不能抽烟,没有酒喝,他显得兴致缺缺,开始努力从我身上找乐子。
“老师,你有恋爱过吗?”
我端起茶杯的手不自觉一顿,又若无其事接上:“三十二岁,我又不是和尚,当然也会谈恋爱。”
早几年,我其实不乏追求者。
那些人无一例外被我的皮相所惑,忽视我残疾人的身份,展开热烈追求。然而,只是几次约会后,他们便会猛然清醒于我是个怎样的存在,尴尬地与我道歉,一个个离开我的世界。
他们只是想要尝试,尝试一个没试过的新鲜玩意儿。一旦意识到这个玩意儿只是虚有其表,不仅一点不好玩,还需要很多照顾,照顾起来也很麻烦,种种不便就会使他们迅速厌烦这段感情。
二十多岁时我还有精力给对方机会,也给自己机会,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了此余生。
所以,如果算上这些短暂的约会,是的,我当然谈过恋爱。
“男的还是女的?”
商牧枭又问。
我不再回答,他却没有就此打住。
“发展到哪一步?”
“你带他们回过你家吗?”
“他们也和你一起看过星星吗?”
这些问题越听越奇怪,我忍不住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他撇撇嘴,举起双手往后一靠,升了个懒腰,倒是没再说些不该说的。
又听了两首歌,商牧枭招来服务员买单。
“老师,你家有酒吗?”
商牧枭问。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图,便老实回道:“有,不过都是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