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团闻言立马上前,躬身道:“臣谨遵陛下旨意,这七八日缉事省率刑部和户部彻查,情况如何皆写在这奏章,陛下请看。”
高义公公迈着小碎步踱步走下台阶,再慢慢接过奏章,呈给陛下。
不过一口茶功夫,待陛下读完,就听陛下笑的有一丝让人琢磨不透:“哼!真是心怀百姓的好太子!”
左相,心中暗自叹息。
胡耀才额头上的冷汗,自今儿早朝,就没干过。
他心中对太子的处境越加着急,然自个领着个虚职,刚上前陈情一二,就被陛下不耐烦地打断,斥其退下。
下早朝之后众人66续续退出大殿,户部尚书等几位素有正直之名的臣工,神色不虞。
太子做储君的这十几年,众大臣有目共睹,是位贤良储君。
然,陛下偏爱史贵妃所出的三皇子,这是朝野皆知之事。
朝堂上的权力倾轧,并未波及京郊皇家别院内的姬无由夫妇二人。
午饭后,太子打伺候的人厅外候着,又与自家太子妃耳鬓厮磨歇息了两刻钟。
眼下,二人正围着个小圆几,袅袅茶香,一人一盏相坐静饮。
偶尔斟茶,偶尔闲谈,偶尔玩笑一句。
姬无由将江蕈的手臂斜枕在自个左脸下方,脸朝向江蕈怀内,长长墨色的睫毛,一根根分明。
“我刚现殿下你这一排扑闪的睫毛,再加上你这黑黝黝的眼,真真是。。。。。。”
江蕈笑的揶揄。
姬无由听出她话中的挑逗,明知她有时说话没个正经样,但依旧顺着她的话问道:“真是如何?”
“真是勾小女郎的心呢,哈哈哈。”
江蕈边说边伸出右手。
姬无由见状轻轻阖上双眸。江蕈将掌心轻轻覆盖在他眼皮之上,温热的触感,感受着他的眼球在细腻的手心下,皮与肉亲密的贴合,忽然,“咕噜”
转动了一圈。
灵魂契合在这安逸的天地间。
室内,秋日的暖阳透过窗,照射在矮榻之上的这对年轻男女,映射着金色的光芒。
两人维持了一会这个悠然的姿态,姬无由担心她手臂麻,坐直了腰身。
他反将江蕈扒拉进自己怀里,左手托着她的头,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弄她乌压压的一缕秀。
“我们明日回宫,后日我可上朝了。”
半晌过后,姬无由低沉着开口。
在这皇家别院,姬无由度过有生之年以来,最畅快惬意的几日。
然,母后派的宫内信使,每日傍晚都有往皇家别院传送信息,朝堂之上现在废太子之势已掀起苗头。
自己没什么错处,眼下虽因赈灾之事被右相一派弹劾,关键还是陛下的心意。
然而姬无由清楚,其一,是外祖一家还未归京。陛下应是还忌惮,还顾及脸面,一国之君,卸磨杀驴做的不好太明显。
其二,三皇子还未成势到让父皇满意。
“我也正有此意,”
江蕈说到这,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殿下也知我娘家府中境况,我也不想在你面前粉饰。回去也好,我还有几件要事需尽快办。”
二人都知道,这几日是难得偷来的欢愉。
两人一时无话。
姬无由这几日的明媚神色,重新凝重起来:“等会陪我去探望一人。”
太子带着江蕈沿着曲曲折折的小径往后山而去,护卫只带了李年一人。
这一片古树参天,夕阳西下,光合影折射出更加奇异的静寂。
终于在一处湖泊前停下。
一棵百年榕树之下,有一座圆形坟陵,四处种植松柏、月季、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