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刚才朱獾突然开门,鲁欢来不及收身摔倒在朱獾房间的门槛上,上半身进了朱獾的房间,脑袋着了朱獾房间的地,可就那么一下不可能变成这样呀?这要是真变成了痴呆儿,我怎么向她的父母亲交待?朱獾急得围着鲁欢转圈圈。
“莫急,坐下安心吃。”
丑玉端上一大碗热腾腾的鸡汁羹,这要在平时,朱獾一定抓过勺子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这大冬天能吃上一碗味道鲜美滚烫滚烫的鸡汁羹要多落胃就有多落胃。可此时此刻朱獾没有一点胃口,她站在鲁欢身后没好气地斥责丑玉:“莫急莫急,屋漏偏逢连夜雨你还不急?你哪里是来服侍我?明明是来气死我!”
“气死你?谁要气死你?等我吃完去揍死他。”
鲁欢吃完自己的那一大碗鸡汁羹顺手拉过朱獾的那一碗,头也不抬继续吸溜起来。
“饿死鬼投胎?快请瘪嘴婆过来作作法。”
朱獾说出这句话,自己瞪大眼睛不相信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
丑玉又端一大碗鸡汁羹到朱獾面前,笑道:“该作法的应该是你自己。”
“你到底烧了多少鸡汁羹?”
朱獾坐下吃起来,大脑想抗拒,可身体很诚实,嘴巴更实在,吸溜声毫不亚于鲁欢,两个人此起彼伏使得厨房间立马热闹起来。
“应有尽有,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丑玉自己端来一大碗鸡汁羹加入吸溜声队伍,三个人的吸溜声完全盖过外面斜眼婆的哭喊声和朱虎的打骂声,厨房就只是厨房,完全与外界隔绝的厨房。
鲁欢率先吱溜完毕,手上大碗一放,舒坦地一拍肚子,高喊:“爽!”
“喂喂喂,你不要动,不要动。”
朱獾吱溜下最后一口鸡汁羹,抹了一下嘴歪头一看鲁欢的脸嘴巴张开再也合不上。
见朱獾抓住自己的手臂不放,鲁欢笑着问:“我脸上雕了吗?”
“这、这……”
朱獾松开鲁欢的手臂,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丑玉一拍朱獾的脸颊,笑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嘛。”
“她越变越漂亮,我怎么越变越难看?”
朱獾手抚自己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鲁欢的脸看。
丑玉一边整理碗筷一边回答朱獾:“你自己不想漂亮呀。”
“有点想了呢。”
朱獾紧盯鲁欢的脸,双眸满是羡慕。
“我真的变漂亮了吗?”
鲁欢轻盈地跑到放在厨房门口的洗脸架前照镜子。
“不不不,不行,晚上不能照镜子。”
朱獾忙上前阻止。
“还晚上?太阳都出来了呢。”
鲁欢自顾自照镜子。
“太阳都出来了?”
朱獾喃喃自语,走到厨房灶台边的窗口往外张望。
朝阳辉照院子,雪地泛起点点晶莹,冬日的这个清晨,老宅宁静安详,完全没有一点曾经有过的打闹痕迹。
难不成刚才是做梦?连鲁欢都没有不正常。
看来是我不正常,一定是我不正常,斜眼婆家厨房冒出热气说明正在做早饭或者正在吃。
到底怎么回事?我得弄清楚,必须弄清楚。
“寅时和辰时已过,接下去应该暂时不会有事情生。”
朱獾刚要转身,丑玉的话在耳边响起。
朱獾皱眉,扭过头没好气地说道:“你厉害,你能掐会算,比瘪嘴婆还神道,你怎么不和她一样去掏那些俗人俚人口袋里的钱?我们家也能过个好年。”
“我不厉害,是朱先生厉害。朱先生说,只要你不寻思报仇,朱虎和那个女人,还有田癞子一家,暂时肯定不可能寻事,因为他们也想过个好年。”
丑玉耐心解释。
朱獾沉吟片刻后问丑玉:“朱先生什么时候过来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