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洲宾馆客房里,高云飞正在给书房里的路远打着电话。听筒里传出战线的盲音。
此刻,路远书桌上,电话的听筒没有挂好。他正在从书中寻找,刚才从高云飞房间电话里送出的,那种伴随肖邦钢琴曲,合奏的造物天籁弄音。他在刨根问底,又不亦乐乎地评判着,钱穆对中国音乐,丝不如竹,竹不如肉的论断。
高云飞扣上电话听筒,对深情望着他的曹牧洁做了一个坏笑,问“刚才我俩你死我活,刀枪剑戟、战斗正酣,不分胜负、难分难解地杀声震天时,路远打来的电话是接通的?”
“你……真是坏死了?”
曹牧洁双手捂脸,趴在了床上,“声音都让路作家听到了!真是太丢人了。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他呀?”
“哈哈哈……”
,高云飞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大笑着,“就当半夜对路作家,无投资成本的回报吧。只是我俩的慷慨解囊,怕他无以消受。他这个正经的作家,和我那个正经的法官妹妹,都还在亚当、夏娃,没受蛇引诱,无开化的初期。男女那点事,比窗户纸还薄,一戳就透,只有透了,男孩才变成男人,女孩才变成女人。”
曹牧洁听了高云飞,有点猥亵的高论,羞得彩虹挂面,艳润欲滴,一汪清澈、黑珍珠般的眼睛,恨恨地瞪着高云。白玉皓齿间,吐出几个香兰缠裹住的字符“这样说妹妹,羞不羞啊?”
高云飞怔怔地盯着她牡丹花赏半开的脸,问所非答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这是自然赋予人类本能的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就是天道、人性,想去违背,就不以人而论了。论断就在你的脸上。你成不了女人,绝对不会美到让我无法克制的程度,艳而不妖,娇而不腻。莎士比亚说过,3o岁的婚后女人,像玫瑰酿成的美酒,香气永存不衰。现在欣赏你,就是,雨打枝头花渐少,听风阁内美人娇。”
高云飞肆无忌惮,贪得无厌地把头伸过来。
曹牧洁赶紧躲开,莺歌燕语的说到“你怎么没个够?”
高云飞失望地坐回了原处“温柔乡,英雄冢。万重险关可闯,美女一人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打着火机,正欲点燃。
蜷缩在床一头的曹牧洁,突然弹簧一样转身,夺过高云飞手中燃烧着的火机。
曹牧洁有点母亲纠正孩子错误的愠怒,批评的语言,但语气里全是爱。说“早就说好了的,跟我在一起,只允许你抽两支烟,它对你身体没有一点好处。你这是第三支了。”
高云飞吃惊地喊着“你,烫,烫!快扔了!快扔了!他急忙把曹牧洁手中的火机夺过来。
高云飞抓过曹牧洁的手,托到脸前,看着已烫红的掌心,用舌头舔着烫红处,说“真傻啊,你。都烫熟了!不疼吗?”
曹牧洁任凭高云飞的舌头在掌心里来回舔着,心里洋溢着幸福,说“疼!疼你能戒烟吗?”
她把手抽了回来。“只要你能戒,就是熟了,我也愿意!”
曹牧洁脸挂玉露,垂目注视着烫红掌心里高云飞的唾液。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之气概。
高云飞痴痴地看着眼前的曹牧洁,毫无掩饰的,完全舒展开的,诱人的,像刚剥掉皮的荔枝,还散着蒸腾,潮润的整个身体。
曹牧洁低头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全身,急忙从床边拿起红色真丝睡衣披上,说“你真是贼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