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是绝户,死了也无人为他伸冤。
眼睁睁看着殡仪馆的车子把人拉走,警车随后离去。
有人开始打扫台阶上血迹,很快变得洁净如初,仿佛从来没有生过一样。
林海洋走出院门的时候回身看了一眼众多窗户。
想必刚才武文静也看到了,她又会作何感想?
林海洋独自走在街头,精神有些恍惚。
老李头的儿子死了,价值2千块,老李头也死了,什么都没有。
人命如此不值钱,甚至比不上凤凰城一晚的消费。
踉踉跄跄的去了县医院,副院长一听说是兰主任介绍的,热情的招待了他。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几张出生证明拿在手里。
事情办成了,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只能怪自己人微言轻,啥也帮不上。”
林海洋痛苦的自嘲。
如果自己是马红旗,不,哪怕是个乡长、科局长,都能为这件事声。
而刚才院子里面,五六个科局全都保持沉默。
林海洋心里很乱,茫然的往前走着,听到旁边有人喊自己。
“林海洋,你等一下。”
胡丽丽骑着自行车停在面前。
正在闹心的时候,看到这张面孔更来气,“胡丽丽,你没完了是吧?”
“林海洋,我昨天喝了几杯酒,有点胡言乱语,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竟然主动道歉?安得什么心思?
道歉说明有所忌惮,大概率是因为许忠义,昨晚就有这个苗头。
好啊,这是你自己找上门的。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林海洋佯装生气,大声质问。
“张旭峰说的。”
胡丽丽忐忑不安的过了一夜,早晨回到报社心神不宁,马上给张旭峰打了电话。
知道了林海洋的行踪,马上跑到县医院,总算堵住人了。
娘的,又是这个张旭峰,一天天不干人事儿。
林海洋憋着火气,突然想起一件事,“张旭峰有没有跟你说过,今天早晨那里死人了。”
“呃。。。我已经知道了,但不是张旭峰说的,是有人给报社打了电话。”
这么看来,那个院子里不全是冷眼看客。
林海洋盯着胡丽丽的眼睛,“那你们派人去了吗?”
“怎么可能?!”
胡丽丽惊呼一声,“我们报社好歹也是正规编制单位,怎么可能报道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