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丽这一病足足在床上躺了五六日才好。
谷雨林要的是活色生香,巧笑倩兮的佳人,自然不会对病恹恹一身病气的程丽有什么性趣。
直到程丽能下床那日,谷雨林才姗姗来迟,“听闻你身体好多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程丽托他的福,才能看得起大夫吃得起药,还有贴心细致的小荷一天十二时辰随侍在身旁。
她与谷雨林非亲非故,自然不能强求谷雨林对她嘘寒问暖,呵护备至。
闻言弯腰福了福身,“多谢大人关怀,我身体已经好了。”
“如此甚好,”
谷雨林伸手来扶她臂膀,“我扶你出去赏花。”
程丽迅缩回手,低眉顺眼道,“我新寡之身,实在不详,恐不利于大人官途,还请大人莫要与我这等不详之人接触。”
瞧瞧这小寡妇,连妨碍他官运之事都能信口胡诌,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着乖乖巧巧的,人倒是一点都不老实。
“哦,本官倒不信那些无稽之谈,夫人也不必介怀。”
程丽做了几个月的洒扫活计,已经攒了二两碎银子,再加上之前卖地和搜刮的积蓄,身上足有三十五两。
她如今有银子傍身,又经此一病,对那传说中的偃月城已经没有了憧憬和向往。
永善县城繁荣昌盛,她隐姓埋名女扮男装去店铺做个伙计,管吃管住不说,还每月能攒下些银子,岂不美滋滋。
这几个月的仆役生活她已习惯了,无论到哪儿做活,无外乎就是听人命令,与这里又有何不同?
“非是我信口开河,而是我生来不祥,克父克母克夫,如今除了孩子,我并无任何亲眷。大人接近我这不祥之人,恐会后悔。”
“夫人未免自视过高,”
谷雨林一把将她捞入怀中,大手在她腰间细细摩挲,“小小女子,对我造不成任何影响。”
程丽此刻无比后悔自己换上了小荷呈上来的新衣。
若她还是穿着以前馊臭的脏衣服,看他还能不能面不改色拥她入怀!
好话赖话都说遍了还无法打消他念头,程丽不耐烦道,“我不愿意做大人的通房,大人总不会强迫我这行新寡之人吧?”
见她三句话不离新寡,谷雨林失笑,“夫人多虑了,我并不打算强迫夫人为奴为婢,只是想与夫人一夕欢愉而已。”
原来是搞一夜情的。
如果在后世,以谷雨林的身高样貌,她不介意跟他玩玩。
但现在是男尊女卑,对女性紧极尽压迫的大梁朝。
是一个风寒感冒都可能丢了性命的大梁朝,她不可能因为身体欢愉而和人搞什么一夜情。
这时代也没有什么避孕措施,若是不慎怀孕,说不得就会难产而亡。
而男女欢愉的后果全部都由她承担,这个男人不用负任何责任。
这么亏本的买卖,傻子才会做。
她摇头拒绝,“我夫君对我情深义重,我早已立誓为夫君守节三年,还请大人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