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恬很喜欢这种被他拥在怀里的感觉,可她也知道凭现在自己的身体可承受不了徐沂,因而推了推他:&ldo;不行。&rdo;她习惯性地撒着娇蹭了蹭他,是想让他停下,可听在徐沂耳朵里,却无异于火上浇油。他压着她的小腿,不让她再动,轻咬了下她脖颈上细白的肌肤,才慢慢停了下来。外面骤雨初歇,六月份的天气不过二十一二度,十分凉慡。可房间里的气温却仿佛突然升高了,褚恬被徐沂圈在身上,呼吸十分急促。徐沂也不敢再撩拨她,理了理她略显凌乱的头发,低哑着声音说:&ldo;我先下楼了。&rdo;褚恬无意识地哼一声,目送着他离开,好半晌,才平息下来。休息到下午,褚恬的精神恢复了大半。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天仍阴着,她站在四楼欣赏了下远处翠绿的山景,心有些痒痒,但徐沂不在,她仍是不敢贸然出去,只好一人在这层楼闲逛。这栋四层小楼兼具了办公区和生活区的功能,农场所有的干部和兵都住在三层以下,将四层空了出来。原本是打算做活动室和俱乐部用的,但三层的房间尚有空余,又离战士们的宿舍很近,便设在了三层。整个四层,平时除了放置器械之外,也就有家属来队的时候临时安置一下,战士们也了解这个情况,所以一般很少上四楼来。褚恬住在走廊的尽头,再往前走,房间的门全都上着锁。她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打算回房间。然而经过楼梯口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原本还以为是徐沂回来了,可探头一看,看见的却是两张陌生的脸。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正在上楼,两人也看见了褚恬,那女人稍稍一愣,便略带点惊喜地跟她打着招呼:&ldo;你就是场副的家属吧?&rdo;褚恬还没习惯徐沂这个新称呼,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ldo;我是……徐沂的家属。您是‐‐?&rdo;女人噗嗤一声笑:&ldo;可别称呼我&lso;您&rso;,讲究不起这个。我姓刘,叫刘小晖。&rdo;褚恬讪讪一笑,心里也明白了过来:&ldo;嫂子是场长的家属吧?&rdo;刘小晖点点头,热情地招呼她往家里坐。褚恬有些犹豫。既是场长,那官就比她老公的副场长大了,她没有跟自己丈夫的上司的家属打交道的经验,所以现下也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然而刘小晖可不管那么多,她一把拉着褚恬进了屋。场长一家住在四层的另一头,因是原本要用作活动室的,所以稍微大一些。褚恬坐在椅子上,看着刘小晖忙前忙后给她倒水,便半起着身说:&ldo;嫂子,您别忙了,我不渴。&rdo;&ldo;没事儿。&rdo;刘小晖把一杯泡好的水递给褚恬,&ldo;也没什么好茶,就凑和喝点果珍吧。&rdo;褚恬连忙道谢,端起杯子来尝了一口。刘小晖安顿好儿子让他看书之后,搬了把椅子坐在褚恬身边:&ldo;听我家的说你是昨天下午过来的?还住的习惯吧?&rdo;褚恬点点头:&ldo;还好,这里的空气比市里好,也比市里凉快。&rdo;&ldo;是吧。&rdo;刘小晖一笑,两只眼睛眯了起来,&ldo;要么很多人来了都不愿意走呢,这次准备住多久啊?&rdo;褚恬心想,真遗憾,她就是再喜欢这里,也还是要回去的。&ldo;一周多吧,我还在上班呢。&rdo;褚恬说,&ldo;嫂子您也是来探亲的?来多久了?&rdo;&ldo;我可不是来探亲的,我是来给儿子看病的。医院里太贵,他爸就说让我们住到这农场来,这里环境可比市里好。&rdo;褚恬有些意外:&ldo;看病?小家伙怎么了?&rdo;刘小晖嘴边的笑意渐收:&ldo;心脏病。&rdo;褚恬不由吃了一惊,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得这种病?她看了眼怕在一旁乖巧地看着童话书的小男孩,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出乎褚恬的意料,刘小晖是个挺好相处的女人。她知道她是第一次来,对这里不熟悉,闲聊了一会儿,怕她闷得慌,便提出带她去农场的地里摘些蔬果来吃。褚恬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就欣然前往。刘小晖并未带她去农场的大棚里摘,而是带她去了一个距离农场两公里远的地方,那里有属于农场的三分地,种的全部是蔬菜瓜果。将小朋友安置在田埂上看书,两人拿着篮子下去摘瓜果。褚恬从小是在城市长大的,农村很少去,下地干活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了。也因此有些兴奋,干得十分来劲。快要装满一篮的时候,忽然听见小男孩无比雀跃地喊了几声妈妈,她跟着刘小晖抬头一看,看见不远处一队穿着体能训练服的兵们正向这边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