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一视同仁的慈父模样。宋聿已经见惯不惯,道了声谢,老实不客气地收下了。潇潇尽管也只得道了声谢,礼貌地收下了,但收得如坐针毡,内心极端不安。她打定主意,等过一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张卡交还给老妈从珊女士。她一向对物质要求不高,一年四季的衣物,自有孝庄帮她打点得妥妥当当,闲暇时爱逛逛小书店或一些女孩子爱逛的特色小店,买买零食,老妈给的零花钱足够足够了,她不能收这份大礼。她与生俱来地,遗传了早逝的老爸,d市原来小有名气的一位文人骨子里的清高。但此刻,却之不恭,她暂且收下。吃完饭,潇潇直接返校,为晚上的讨论会提前作准备去了。其他各人,也各自散去。等到晚上大约九点钟的样子,讨论完毕,告别了众人,潇潇独自一人,来到大门口,打算坐公共汽车或打个的回家。她知道最近宋叔叔公司的司机都忙,特意跟老妈说过,可以自己坐车回去的,不用来接。她一向就不是很娇气。刚走到校门口,就听得有人叫她:&ldo;潇潇――&rdo;她顺着话声看过去,是宋聿同学。而且,穿得颇为正式的样子,浅色衬衫,深色长裤,衣服领口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全身上下无懈可击,静静地,倚着一辆同样保养得无懈可击的车站着。潇潇很快就辨认出来,是宋同学最近一直束之高阁的那辆丰田车。她不免有些诧异地,走过去:&ldo;你,怎么会在这儿?&rdo;看他衣冠楚楚神情郑重的,难道他有约会,在等某个女生?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默默同学时不时向她报告,宋聿同学是d大无数小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且行情一路看涨,她姑且相信。毕竟,那么多打到家里的电话也不可能都是假的。想到这儿,心里,居然掠过一阵有些微妙的情绪。几乎是同时,她又左顾右盼了一下,奇怪,附近没什么人啊。宋聿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脸色略略一沉,不过,片刻之后,仍然忍住了,回答她先前提出的问题:&ldo;我老爸说,如果我晚上没什么事的话,让我来接你一下。&rdo;潇潇有些歉意:&ldo;那你等了多久了?&rdo;他又不是大罗神仙,事先不可能知道她什么时候结束讨论。宋聿打开车门,不以为意地说:&ldo;也就一会儿。&rdo;一会儿是一个半小时,如果加上在那家小小的咖啡馆消耗掉的时间,应该是三个小时以上。不过,潇潇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就见她有些释然地,带着感激地,坐进车去。一路上,车开得很稳。宋聿熟练地开着车,在夜色中,穿越大街小巷,突然,他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潇潇:&ldo;你肚子饿不饿?&rdo;还在想着论文选题的潇潇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ldo;呃――&rdo;晚上只是马马虎虎吃了点东西,好像还真的有些饿了。还没等她想好应该怎么回答,宋聿又从后视镜里瞄了她一眼:&ldo;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rdo;之后,就不再跟她说话,专心致志开车。片刻之后,车停了下来,潇潇一下车,见到面前的餐馆名号,不禁目瞪口呆。这,这,这不就是老妈从珊女士在专栏里含沙射影地抨击和讽刺过很多次,以tooexpensive闻名的,价格虽然和服务态度成正比,但明显和当前所倡导的节约型社会风气背道而驰的那家法国餐馆吗?就只见到宋同学已经神色自若旁若无人地,径直走了进去。她无奈,也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去。果然,名店就是名店,环境优雅得很,且装潢极为精美,里面的客人三三两两的,大都是外宾在用餐,间或低语交谈两句,气氛十分安静。播放的背景音乐,无巧不巧地,居然也是ory。只见坐在对面的宋聿低着头,熟练地浏览了一下nu,然后,瞥了她一眼,向前微微倾身,似是征询:&ldo;潇潇,你想吃什么?&rdo;宋同学还是第一次,如此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话,而且,一边说一边还将菜单递到她手中。显然,一派很尊重女士优先权的绅士风度。潇潇瞪着那个印制得十分精美的中英法文对照的菜单,有些头昏脑涨地看着那上面名目繁多的项目,什么开胃酒,前菜,主菜,甜点之类的,然后,什么茶特酒鹅肝,生拌金枪鱼和剑鱼,羊排料理,法式田螺,烧烤,沙律等等等等,虽然品种繁多,但明显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tootootooexpensive,而且,绝对绝对有不把人民币这个举世闻名的坚挺货币放在眼里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