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平跟对方笑笑:“没事的,张叔,就当练练手。”
“也对,没几块钱,练练手也好,其实大家也很好奇里面什么样,哈哈,你也算捡漏了,这块毛料最先定的价可高了,六十多万欧元,这不,第三次出现了,居然出了个跳楼价,算下来,人民币也才十几万,就当练练眼力。”
张叔性格很好,也乐观,杨东平挺喜欢跟对方相处的,轻松,不累,好心情也是相互影响的。
“张叔,我看3o34不错,你可以考虑下。”
杨东平淡淡的露了一句,就回头去看其他毛料的开标情况,虽然里面没有自己看中的,不过多看看,了解下也不错。
听了杨东平的话,张叔有点惊疑不定,一边思索一边看对方的脸色,当然杨东平脸上是看不出什么的。
张叔看好的标还有好几段才到,时间很充裕,杨东平的话让他无心再闲聊,跟杨东平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而去。
而杨东平则接着等待自己的下一个毛料编码。
第46章
暗标的激烈程度让人无法想象,也许是中的第一标太容易,给自己产生了错觉,随着屏幕上其他中标者的信息不断闪现,杨东平耳边不时传来客商的议论声,有懊恼,抱怨也有惋惜,此时才明白,赌石的竞争有多么残酷。
每个人身上都带有赌性,不一定要在赌场才能体现,在任何事上都有可能出现爆的一幕,赌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血性的一种表现方式。如果在绝望之中坐以待毙,还不如爽快的赌一把,成了就一步登天,输了不过在原地打转而已。
听着耳边嘈杂的议论声,杨东平明白了,除非是真没人看好的毛料,否则每次投标都将是一场竞赛,一场不见血腥的赌性之战。
杨东平一边看着大厅里的人生百态,边参考着别人投标的技巧,边考虑着自己后面的三只标,是否能中,此次自己带了一千五百万人民币,在这种金钱如流水的地方,根本不够看!只能捡漏!真的,只能挑些外观表现不太好的,竞争少的毛料。
除了满天星表现很不好,剩下两只标表现都属于中等,如果是翡翠商的话,他们为了做生意,肯定要在咨询师的建议下,考虑利润得失,估计按底标的十倍左右应该就是他们的底线,就怕那些专门炒作的投资商买去囤货,如果是这样,估计大出血都不一定能中标,而且资金过早太多投入,对于自己后面要竞的标很不利,谁都不能保证后面的标有没有投资商看中。
目前来说,杨东平只能尽量保证一定要投到那块满天星,其他两块看周边形势与资金而定,为了自己看中的毛料,杨东平打算竖起耳朵好好听一把别人的议论,看看关键时刻能不能截胡。各凭本事吃饭,天经地义。
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又轮到杨东平看中的毛料暗投,填写标单时,留了个心眼,竖着耳朵装作很自然的抬头看了一下周边,周边人都很警觉,要不用手挡住所写内容,要不就先观察一下周围才快填好投入标箱,此时大家都不再说话,有种竞赛的默契,也有人还想临时再赌一把,磨磨蹭蹭,一边犹豫一边考虑要不要加码。
这种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面红耳赤,呼吸粗重,抓耳挠腮,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使得手都开始轻微颤抖。
此时杨东平之前看好的那块毛料也在这个标段,非常重,有四百多公斤,给自己的感觉很沉稳,皮厚,如大山一般,底价为十五万欧元,整体表现不错,竞争肯定不算低,杨东平算了一下资金,只能加到六十或者九十万欧元,多了就准备放弃,毕竟后面还有两块毛料需要竞拍。
杨东平可以保证那块满天星竞争的人很少,毕竟看过的人很多,还有大师断言是废料,这样就可以花少量的钱投到标,另一块毛料虽然表现不错,但是重量少,底价没那么高,就算投入大点也能拿下。唯有现在这块毛料,量大,表现不错,如果被投资商看中,估计拿下很悬。
填了个八十八万,就准备听天由命,这样把所有资金全部精打细算,才能勉强进入明标阶段,就算顺利拿下四块的话,估计都没钱进明标场,杨东平准备竞拍完暗标就先解两块毛料换成现金,到时候去明标场再碰碰运气。
公盘也是可以解石的,有的是像杨东平想的那样,为了套取现金,进入更大的明标场;有的是觉得毛料太重,运输时间太长,所以解了以后直接拿翡翠走方便些,不过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土豪,身边围绕着大量的安保人员,来回出动私人飞机,不然好的翡翠不亚于拿着明晃晃的现金在对劫匪招手。
果然,杨东平的预感成了真,这块毛料被以高达五百万欧元的高价投中,看中标人,应该就是不差钱的土豪。
杨东平有点遗憾,但是想想算了,人不能十全十美,总要留点遗憾才好,万事难说,说不定以后还会遇到什么转机,能这样自我安慰,也算是心态好。
听着其他人的一片哀嚎,埋怨,杨东平也有点戚戚然,此标一开,议论声一下就大了很多,翡翠商们怨声载道。“才中等表现的毛料就翻了三十多倍,如果是表现更好的毛料,那价格还不得上天?如此竞争还这么争!以后这行的生意还怎么做?熬都熬不下去,还不如改行算了。”
这样的议论在整个大厅比比皆是,虽然埋怨,但是该下手时还是一点不手软,投了还有可能会中,不投说不定连一点机会都没有,赌,肯定赌,不赌怎么办,既心酸又无奈,现在的钱都不算钱,可是高端翡翠市场需求太大,才有那么多逐利之人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