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险手指攥紧,&ldo;你是谁?&rdo;那端笑了一声,&ldo;我姓郑。&rdo;说完便挂了电话。许杨立即迎上来,&ldo;险哥,怎么了?&rdo;周险手臂缓缓垂下来,目光在陈一鸣脸上停了一瞬,随即移开,投向远处别墅所在的方向,声音沉冷,&ldo;郑叔把人带走了。&rdo;许杨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周险已一拂袖走向驾驶座,皮鞋踩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步履沉重。许杨怔愣了一瞬,立即跟上前去。许杨拉上门的瞬间,周险发动车子,倒退数米,一打方向盘,越过陈一鸣的车,飞快朝别墅方向驶去。骁哥的车队紧随其后。陈一鸣在原地站了片刻,替孔玉言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孔玉言冷冷盯着陈一鸣的脸,后者不为所动。僵持了数秒,孔玉言最终一弯腰坐了上去。车行到一半,忽见别墅上方升起巨柱似的浓烟,火舌疯狂舔。舐着窗棂,红色的火光朝外扩散,照亮了昏沉的天空,如同灰色幕布上泼开的一朵红花。几十人看着前方起火的别墅,一时顿觉耸动。十多分钟后,周险赶到了熊熊燃烧的别墅。别墅的保安正站在数米外的林道上,手足无措地看着越演越烈的火势。周险跳下车上前揪住一人的衣领,&ldo;从别墅里出来的人去哪儿了?&rdo;&ldo;没,没有人从别墅里出来……&rdo;周险将他松开,绕过别墅,飞快跑去后方。许杨气喘吁吁地跟上先去,在周险身边停了下来,他顺着周险的目光看过去,看见雪地上三行车辙,向远处的林间小道延伸而去。周险沿着车辙往前跑了一千米,看到了被弃置的三轮摩托车。摩托车前方是六行脚步,脚步消失的的地方是一片暂时清扫出来的干净平整的空地。周险将目光投向不远处昏暗的天空,一个闪烁的光点,在暮色中越来越远。许杨站在周险身侧,看着渐渐消失的直升机,一时心死如灰。寒风吹动山林,林间响起叶上积雪落下的声音。两人静静站了许久,周险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猩红的火光在指间明明灭灭,周险声音冷寂:&ldo;走吧。&rdo;许杨不说话,低头跟在周险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周险和许杨折返的时候,消防队已经赶到了,高压水枪正对着别墅猛冲。周险缓缓走到笔直站立的陈一鸣身后,眯眼看着水雾中腾起的浓烟,冷声开口:&ldo;许海棠回不来,我就杀了你给她陪葬。&rdo;骁哥走上前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轻轻咬了咬滤嘴,却没点燃,&ldo;轻敌了。&rdo;周险没说话。&ldo;不过光盘还在你手里,还有机会。老郑截了人质,无非也是想要你手里的证据。&rdo;周险掀了掀眼皮,&ldo;他绑架的人,没有安全回来的先例。&rdo;骁哥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周险开口问陈一鸣,&ldo;郑叔带走了两个人,还有一个是谁?&rdo;&ldo;唐虹,一个保姆。&rdo;骁哥动作一顿,将嘴里的烟吐出来,&ldo;叫什么?&rdo;陈一鸣看了骁哥一眼,&ldo;唐虹。&rdo;&ldo;哪个&lso;hong&rso;?&rdo;&ldo;彩虹的&lso;虹&rso;。&rdo;&ldo;多大岁数?&rdo;陈一鸣顿了一瞬,虽觉奇怪,仍是耐心回答,&ldo;三十七。&rdo;骁哥脸色古怪,从口袋里掏出个钱夹,手指几分哆嗦地打开,递到陈一鸣面前,&ldo;是不是这个人?&rdo;陈一鸣朝着钱夹里的照片看了一眼,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件鹅黄色的高领毛衣,鹅蛋似的白净脸盘,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披在身后的头发乌黑油亮。陈一鸣点了点头。骁哥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过了许久,他将钱夹&ldo;啪&rdo;一声合上,&ldo;这回不捣了老郑的老巢,把人全须全发地救出来,我名字倒过来写!&rdo;作者有话要说:……一种小海棠永远救不回来的感觉ojz鹿山(08)一行人征用了周险的别墅做临时指挥部,将目前的状况翻来覆去揉碎了讨论,也想不出一个万全的对策。郑叔为人毒辣,此刻既让人抓住了把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人质。目前的困境主要在于,一则找不到许棠和唐虹被关押的位置;二则即便知道了位置,想要毫发无损地将人救出来,也是难于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