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初拍手笑:&ldo;这个主意确实好,没想到咱们也风雅起来了。&rdo;胡磊更加得意了,说:&ldo;到了北大,能不风雅嘛!吃喝说笑之外,咱们也整点风花雪月,诗qg画意什么的!&rdo;她打趣他:&ldo;胡磊,你不去中文系简直是一大遗憾!&rdo;他毫不羞愧地点头,&ldo;那是,那是。何如初,自从你去了零班,我们俩可是好久没见了,今天咱俩可得多喝几杯。&rdo;她笑而不答。几人说话间已闻到香味,忙过去大吃起来。韩张招呼:&ldo;想吃什么自己放。碟子里面是调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rdo;有男生起哄喝酒,气氛热闹起来。有人笑说:&ldo;光喝酒没意思,不如划拳。赢的人可以要求输了的做一件事,当然输的不愿意,喝酒也可以。&rdo;男生都叫好,几个女生表示不参与,看着他们闹。韩张和胡磊对上,张炎岩和钟越划在一块儿。乱嚷一通,胡磊和钟越输了。胡磊站起来,笑嘻嘻唱了一段京剧,字正腔圆,有鼻子有眼儿,还走了几步台步。大家哄然叫好,都说:&ldo;胡磊,你居然还有这一手,以前怎么不知道?&rdo;他说高考完不是无聊嘛,才学的,其实也就是凑凑热闹。轮到钟越。张炎岩笑:&ldo;钟越什么都优秀,吃喝玩乐却不在行。我今天要他对在场的某位唱一首qg歌,可别让大家失望啊。&rdo;钟越本来是想罚一杯了事。听得张炎岩似有弦外之音,言外之意,正好何如初拿眼看他,当下便微笑不语。大家都起哄,说不能喝酒,不能喝酒,一定要唱歌。又有人提议:&ldo;要是qg歌对唱就更好了。&rdo;张炎岩打趣:&ldo;何如初啊,把何如初拉出来。&rdo;月亮代表我的心大家来了劲儿,拍手大喊:&ldo;钟越,何如初,来一个,来一个。&rdo;何如初被闹的红了脸,说自己不会唱。大家当然不答应,依然起哄说:&ldo;哪有不会唱的!快站出来,快站出来,别扫兴!&rdo;硬是推她起来。钟越站是站出来了,只是笑,不肯唱。有人敲桌子敲碗喊:&ldo;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儿!&rdo;张炎岩也笑,&ldo;钟越,你再不唱,可就是娘们了啊!&rdo;钟越没法,看着站在对面的何如初笑,运了运气,&ldo;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qg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rdo;刚开了个头,大家都拍手大笑:&ldo;哦‐‐,唱得好,唱得好!&rdo;大肆起哄。钟越笑着停下,说后面不会了。大家还在闹,他便仰脖喝了杯酒。又一轮划拳。韩张点名说:&ldo;钟越,咱俩玩一手。&rdo;不由分说,走到钟越面前,嘴里吆喝,手上动作又快又狠。钟越根本来不及说话,惨败。韩张挑眉笑:&ldo;该怎么惩罚咱们的钟大才子呢!&rdo;想了想,指着桌上一瓶醋说:&ldo;醋和酒你选哪样?&rdo;钟越起身,看着他的眼睛,俩人面对面站着,颇有点争锋相对的味道。他拿过一杯酒,仰头要喝时,韩张拦住了,笑说:&ldo;一杯哪行!要喝就喝一瓶,一滴都不许剩!&rdo;说着亲手启了一瓶酒,眼中有挑衅之色。众人都看着他们,说笑声渐渐小了。钟越笑,&ldo;愿赌服输。&rdo;接过酒瓶,仰头一气喝下,完了倒转酒瓶示意。大家拍手叫好,气氛顿时热烈。韩张点头,看着他一字一句说:&ldo;好!不愧是钟越,愿赌服输。&rdo;偏偏何如初□来问:&ldo;钟越,这样喝,你还好吧?&rdo;他摇头说没事,其实很有些头重脚轻。韩张听了转头,看着何如初,顺势拉过她的手说:&ldo;这里灌风,你过来跟我坐一块儿。&rdo;硬是把她从钟越身边带走。众人因为他跟何如初自小就这样打打闹闹,拉拉扯扯惯了的,再亲密的动作也见过,都没有说什么,各闹各的。惟独钟越神色变了变。何如初嘴里嘟嘟嚷嚷:&ldo;坐的好好的,gān嘛换啊!我不要‐‐&rdo;说着要走。韩张难得呵斥她:&ldo;又不是小孩子,闹什么脾气。快坐下。&rdo;她有点惊讶,不知他怎么了,像是不高兴了,可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挨着韩张乖乖坐好。韩张夹菜给她,说:&ldo;多吃点热的,出去就不会冷了。&rdo;她叫起来:&ldo;我不吃粉条,滑溜溜的,怪恶心的。&rdo;韩张瞪了她一眼,&ldo;知道,这是我夹给自己的。&rdo;何如初又叫:&ldo;我要吃rou。&rdo;火锅离她位置有点远,她够不着。钟越听了,便说:&ldo;你把碗给我。&rdo;何如初依言给他,韩张半途接在手里,对钟越笑说:&ldo;你不知道,她不吃肥rou,得挑着夹。&rdo;钟越看了眼他们,默默地缩回手。过了会儿,何如初又说:&ldo;韩张,你给我倒点辣椒。&rdo;韩张嘴上说她麻烦,让人从那头递辣椒过来却不嫌麻烦,还问:&ldo;还要什么,一块说了。&rdo;她摇头说不要了。钟越看在眼里,听在心上,低头灌了一大口酒,味道似乎有点苦。一顿饭直吃到半下午才散,大家都笑说撑的不得了,三三两两走了。钟越他们几个离得近的是最后走的,何如初跟在钟越后面,也要走。韩张拉住她,&ldo;你先别走,我有东西给你。&rdo;张炎岩见他们俩不知在后面说些什么,问:&ldo;何如初,你到底走不走?&rdo;韩张代答:&ldo;你们先走吧,我等会儿送她回去。&rdo;几个人因为喝了酒,打车回的学校。张炎岩见钟越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不说话,神qg不大对劲,问:&ldo;怎么了,qg绪似乎有些低落啊。&rdo;他睁开眼,扯着嘴角说:&ldo;可能是喝多了,头有些晕。&rdo;笑得十分勉qiáng。张炎岩说:&ldo;是吗?回去赶紧睡一觉。&rdo;他点点头,转头看着窗外,不再说话。到了门口,因为不同路,钟越一个人先走了。张炎岩和那个曾在颁奖典礼上摔过一跤的人一块回宿舍。那人随口说:&ldo;钟越看起来怎么挺郁闷的样子啊,难道真喝醉了?&rdo;张炎岩便说:&ldo;不知道,也许是真醉也许是假醉,也许他自己都说不清楚。&rdo;他不解,问:&ldo;你这话怎么说?莫名其妙。&rdo;张炎岩笑:&ldo;这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rdo;那人以前是一班的,当然不知道这些事,于是打听。张炎岩耸肩,&ldo;还不是因为何如初。&rdo;他蓦地反应过来,&ldo;哦,何如初啊!可是这有什么迷不迷,清不清的!都上大学了,又不是高中,他若喜欢,直接追求就是啊。凭钟大才子的外貌人品,还不是所向披靡,手到擒来。何必如此抑郁不乐呢!&rdo;张炎岩摇头,&ldo;感qg的事,不能这样说。不是谁最优秀谁就能qg场得意。&rdo;他有些吃惊,&ldo;难道说何如初不待见他?&rdo;仔细一想,不是不可能,因为何如初和韩张自小青梅竹马,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张炎岩又摇头,&ldo;也不是这样。&rdo;他更迷糊了,&ldo;既不是这样,又不是那样,到底怎么回事呢?&rdo;张炎岩沉吟说:&ldo;你注意到今天钟越和韩张有些不对劲么?都是零班出来的老同学,若是闹僵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这事儿,只怕难说。&rdo;他拍手,&ldo;这有什么难说的!你看何如初是怎么想的?不就结了。&rdo;张炎岩没好气说:&ldo;我又不是何如初,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女人心,海底针,鬼才摸的准!&rdo;他哈哈笑起来,攀着张炎岩肩头说:&ldo;你和你们家那位又闹别扭了。&rdo;张炎岩翻眼说:&ldo;别提了,女人就是麻烦,唧唧歪歪,婆婆妈妈,简直是莫名其妙的代名词。&rdo;他打趣说:&ldo;既然这么麻烦,当初又为什么非清华不进呢!&rdo;张炎岩叫起来:&ldo;谁说我是为了她啊!&rdo;他笑得不行,说:&ldo;这就叫掩耳盗铃,恼羞成怒。&rdo;一路说笑去了。钟越却没有回宿舍,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来到学生会办公室,开了门,偌大的教室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靠在暖气坐着。酒气涌上来,胃里阵阵翻腾。他闭上眼睛,听见外面的风&ldo;哗‐‐哗‐‐哗啦啦‐‐&rdo;一路chui过去,闷沉沉的,提不起jg神。他想,这样暧昧不明终究不是办法,是不是应该更积极主动一点?也好名正言顺在一起。韩张跟她实在是太熟了,熟到她自己也许都无法划清界限。想到韩张,苦笑了下,他对自己的敌意越来越明显。忽然又想到夏原,心里更不是滋味。夏原这个人,看似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身上却有一股不顾一切的爆发力。他长长叹了口气,他自己喜欢她,所以能明白其他人为什么也喜欢她。那种心qg,真是说不清,道不明,难以言喻。要说不担忧那是假的,但是他对自己有信心,对俩人以前的过往有信心。这样胡思乱想,半睡半醒间,感觉有人摇他,忙睁开眼,却是范里。范里好笑说:&ldo;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当心感冒。&rdo;他好一会儿才清醒,忙问她怎么来了。她拉开抽屉,说:&ldo;我把书落这儿了,要做作业时才想起来,于是过来拿。看你眼圈发红,喝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