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谭老八,别人不晓得,你还不晓得我?真能平平安安告老还乡,老夫他娘的也认了。就怕啊,有些人可恨透了我们。。。。。。”
哥舒老帅眼皮儿也不抬,嘴角轻蔑恨声道。
虽说也是官居一品了,但,到底是从底层打拼出来的将军,却怎么也改不掉这粗口的毛病。
“老爷,兵部杨大人密函。。。。。。。”
帅府屏风后,响起了管家老黄低沉的声音。
四周的人,包括谭叙,立刻识趣地退到了离哥舒很远的位置。
不多时,一纸已拆开的烤漆密封的书信从身后缓缓递了过来,谕
“上月初八,西北三省遣送帝都的四百万两税银为贼寇所劫,势危,望兄来帝都奏对,事关重大,勿请小心行事。”
哥舒老帅一下子睁大了瞳孔,耳旁如同炸响了一个霹雳
。。。。。。
紫塞通向帝都的官道上,暮色苍茫中,一小队人马疾驰而来。
当先的黑马之上的,正是哥舒翰渊。
只见他内穿明光梅花铠,青冠束头,一袭红色织锦大披风,背着一把金柄龙角弓。
相传,此弓乃是前朝名将斛律明月之物,为十二石之强弓,非寻常人等可以驾驭。
紧随他身旁的是一名神采矍铄,书匠模样的中年男子,正是他的亲信幕僚——谭叙。
而他的身后,则是二十名身着铁叶环甲,头戴兽吞盔的胡子兵。
这些人身背踏张游弋弩,腰配红彩漆箭袋,腰间佩着水月单刀。
毫无疑问,他们是老帅的亲兵护卫,个个凶悍异常,人人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趟过来的。
人马如疾风般掠过,星星点点的马蹄溅击起尘土飞扬……
大胤景帝二年,从入冬以来,全国两京一十三省便没有下过一场雪。
常言道冬无雪,则明岁有虫蝗大灾,接着便是大旱,饿殍遍地;然后便是洪水潮汛肆虐,百姓流离失所。
若是国富民强,朝廷或可勉强渡之。
然而,如今的大胤王朝却是内忧外患不断,根本无力应对。
一时间,各地人心惶惶,甚至有民间传言,大胤得国不正,自太祖以来仅历四帝,就遭遇了这样的天谴!
天怒人怨者。
何人?
佛日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然,顺应天命者悲,
而抗逆天命者。
只有
反!
今年的国库,亏空得连帝都不少衙门都不出俸禄。
老百姓民生之苦更是可想而知。
而掌枢内阁的陇川集团与淮泗集团之间,已经闹到了水火不容,你死我亡的渊薮。
元旦,西北天裂,按卦象所曰
天裂而阳不足,地动则阴有余,是时人主孱弱,妃后擅权。
除夕前一夜,天空生了彗星袭月,更视为大不详之兆。
而一场由天象引起的倾轧已经从暗流汹涌,将摆上台面!
果然,紫塞雄关最后一封奏报在丑时急递进宫更让这座千疮百孔的国家机器摇摇欲坠
血蛮再次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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