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们也能去认字,学打算盘,认认药草。”
里正娘子说:“你们也别急,过个两三年,手里有余钱了可以去牧民手里租匹马,会骑马了就能去私塾念书。”
蜜娘听到这忍不住心神一动,姑娘家也能进私塾?她会认几个字还是从她小弟那里学来的。
“好了,以后你们有事就去找我,或是我家那口子。扈县丞公务忙,咱们也别拿鸡毛蒜皮的小事去打扰他。”
里长娘子拍了拍裤子上的碎草屑,说:“吃的住的都安排好了,以后是好是歹就看你们自己了,你们这些人都是从大康来的,都和善些,好好过日子。”
“我送送您,刚好也有些事不明白。”
一个中年男人跟上去。
“我们这儿的管事人要定下来了。”
赵阿奶看了眼姿态顺从的男人,又看向蜜娘,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都打起精神来,好日子在后头嘞。”
……
傍晚,日落西山,放羊的牧民费了大劲把羊聚在一起清点数量,突起的马蹄声惊得羊羔四散,蜜娘牵着大黄留在原地看着羊羔,婉儿六个人跑去帮牧民截跑散的羊羔。
“二哥!”
一匹枣红马急奔而过,蜜娘匆匆看一眼,她的羊也被惊跑了,连忙又去撵。
“三丹来了,巴虎又要跟他爹打架了。”
举着鞭子赶羊的年轻小伙有些恼,但又没办法,三丹她爹是个族长,她行事一向霸道,跑马从来不在乎会不会给旁人带来麻烦。
“儿子打爹?”
婉儿惊讶,蜜娘也看了过去。
“嗯,你们多待些时日就知道了。”
小伙儿笑笑不解释,“巴虎是我们临山最有性格的。”
但这次巴虎没有如往常那样跟三丹走,他站在河边说:“我派人送你回去,还是你在我这儿住一夜?”
“你不回去?昨晚爹喝醉了又打阿娘了。”
三丹重复,怕她二哥没听清。
“我回去又如何?跟他打一架,让阿娘在他面前当好人?”
巴虎捞起泡在河水里的羊皮,淡淡地说:“上次我说了,她要是来跟我住我养她,但她执意要跟他过日子,我可不上赶着做坏人。”
“你回去跟爹打一架,他能老实好长时间。”
三丹还想再劝,她娘挨打她看不过眼,拉架她也挨打,等她爹酒醒了又痛哭流涕的认错。她拿这两个人都没办法,只有让她二哥过去,拳拳到肉的打一架,让她爹吃个疼长个记性,家里也能安稳段时间。
“你三哥呢?”
巴虎绕过三丹提着筐往回走。
“不晓得跑哪儿去了,六七天没回来了。”
三丹牵着马跟在巴虎后面走,问:“你给个话,到底回不回去?”
“不回。”
巴虎住在河下游,最近的一家邻居都跟他隔了七八丈,他带着上十个奴仆住在聚落的最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