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们围过来的狼越来越多,四周的护卫却越来越少,一人倒下了,几匹狼立刻扑上去撕咬。我从没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直吓得心胆欲裂,可我仍然咬牙坚持住,有救兵就有希望,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我。此刻阵法已经完全失效,几匹狼同时接近我们,侍卫长拼命护卫着我,我握紧暗器,两匹狼咆哮着突然从后方扑向了我,我一下子挥出两只飞镖,却都订到了一头狼身上。不知是平时练得太准了,还是紧张中失了方向,我蓦地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也不知道去躲,就在这时,我被狠狠的推了开去。他只要晚来一秒,我已被狼活活咬死。狼爪划破他的手臂,鲜血立现,鲜血的腥气,让剩下的狼更加兴奋。我抓住他的衣襟,躲在了他的身后,此刻,管他是不是耶律斜轸,管他是不是我最讨厌的人,管他是谁!六匹狼同时围住我们,却变成五匹,四匹……他挥动钢刀,勇猛无敌,一匹匹的狼倒下。可不一会儿狼群又围了过来,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狼?我放眼望去,草原上狼群一片,人也一片。地下到处是横躺的残破身躯和狼尸,我忍不住闭上眼睛,有些摇晃。如果他今日救我不成……看着他挥动钢刀的样子,忽然我心中蓄满了莫名力量。这一刻,我忽然想到衣娃形容过他的话:英明神武,睿智无敌……一匹匹的狼在我俩身边倒下,他浑身是血,不知道是狼的还是他的。狠鹜的模样我从未见过,却让我感到无比安心。天空放晴,太阳终于破茧而出。一夜的苦战,人马俱疲,狼群终于渐渐散去。耶律斜轸放下钢刀,喘着粗气,我茫然的看着他……忽然,他一把搂住了我,很紧很紧,下巴上的胡茬刺着我的额头,很疼。“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粗哑着说道。我没有挣扎,此刻被他抱在怀中,我只觉无比的安全和温暖。这份安全和温暖在这个时候我实在太需要了。“幸好,幸好。”
他道,声音中似乎压抑不住的在战栗:“幸好我来接你,幸好你没事,幸好……”
闻言,我控制不住的开始哽咽。“小花儿不要怕。”
他温柔的说道。这似乎是他大帐内,我先为耶律斜珍等人详解了破除八卦迷阵的方法,并指出阵法内极为可能安放机关暗器的位置,众人听后,一番商议,如今阵法和机关暗卡已无大碍,但瘴气却未找出解决之道。瘴气对当地人没用,他们有种药丸可含在嘴里来去自如,这一点耶律斜珍等人都知道,也从当地人身上得来一些药丸,但却没人知道药丸的真正制法,这一点对耶律斜珍大军来说却是个大问题。我听后,也无技可施,只随口说了一句:“有些瘴气人尿可解。”
刚说完就发觉帐内这些将军全部盯着我看,我蓦地脸红了起来,纳纳不言。暗恼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呀……可没想到,耶路斜珍却把这句无心之语听了进去,派人一试之后,竟然有效,虽不能完全解除瘴气之毒,但至少不会有较严重的中毒症状了。攻打乌骨当日,我在后方军营里等待。一战而捷,第二日,乌骨族就派了人来求和,送来白银万两,骏马百匹,美酒数车,外加美女10人,耶律斜轸全部收下,并立刻派人传捷报回了中京。捷报不日传回中京,龙心大悦,立刻颁下诏书升耶律斜轸为西南节度使受命节制西南面诸军。马匹,美酒留在军中犒赏大军,白银和美女送回中京。另附,萧花儿首立战功,一并回京领赏。高高兴兴的叩谢完龙恩之后,我急忙奔回营帐内收拾行礼,欣喜着终于可以回家享福去了。正收拾着,却见耶律斜珍斜倚在营帐口,看着我目光深沉。我不言不语,自顾自的收拾着。他见我收拾好了,方才开口道:“我送你回京。”
我回头,与他目光相对,忽又想起了来时狼群,心下一阵虚弱,点下了头去。他步入营帐,向我走来,我忽觉手心发汗,一步步倒退,他看见我的模样,眉头微皱,突然一伸手把我拖入怀中,沉声道:“我不会再让你害怕。”
我一怔,挣扎着推开他,远离到一旁,看向角落,淡淡说道:“就因为上次你救我来迟了,所以这回罚你送我回去,只要我平安回京,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闻言,他轻轻一笑,声音中透着一抹喜悦道:“如果为你堆雪人是我的年少轻狂,可亲手为你雕刻的骷髅头,却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一次。”
我低低垂首,掩去心中莫名而起的暗流,沉默无语。妥善安排好营中事务,他带着一队人马押运着万两白银及乌骨进献的十名美女,亲自送我回京。路途无聊之际,我透过车窗向外望去,见他脊背宽阔而坚实,不禁暗叹,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已经把他从一个少年历练成了一个男人,如今,我不得不承认,从新审视他,他的确有资本让那么多的女子仰慕他。想起衣娃曾经说过,如果哪个女子被他强健的臂弯搂在怀里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是吗?……我蓦地甩了甩头,我这是在想什么呢?我已经有耶律休哥了,耶律斜轸,他是衣娃的。几日路途,我始终躲着耶律斜轸,如今距离京城还有一日路程,我躲在车里无聊的翻看着随身所带的机关小册子。车帘忽地被掀起,一抬头见是耶律斜珍,我尚未问他何事,便听他语气不佳的命令道:“下车。”
“干吗?”
我也语气不好的回问,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怕他。“下车休息,你整日躲在里面,也不怕腿变短了。”
他道。我唾道:“谁说坐在车上腿会变短,胡说八道。我愿意怎样就怎样,要你管。”
闻言,他紧紧蹙眉,突然伸手过来把我拖出了车,将我仍到了马背上。我反抗,却被他粗鲁的制止。他不顾我的不满和挣扎,也不管四周其他人看着我们怪异的目光,随后跃上马来,带着我纵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