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便哼了声,“必然是有不臣之心!此乃祸胎邪神,反复小人也!”
“啪”
的一声,这人脸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耳光,此时两人还停在丹陛旁,无数人都瞧见了,为之诧异侧目。
这人则更是诧异委屈至极:“卢公,你这是……”
卢偕隐便狠狠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你放屁!长渊王乃天下一等的豪杰好汉!除我之外,谁敢骂之!”
“……”
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呀。这人委屈不敢发作,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卢偕隐,感到更是费解了。
卢偕隐对他嗤之以鼻,不屑争辩,大袖一拂,人已飘然而去。
听说高黎王子被霍西洲拘禁了起来,作为此战头号的战犯,长安这边希望霍西洲能够将背信弃义的高黎王子交给自己处置。
但长渊军对此迟迟没有回应。
天子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仍然打赢了西圣国非但没有任何喜悦,反而增添了更甚从前的危机感,龙体每况愈下的天子终于在朝堂上倒了下来。
文武百官震惶变色,连夜,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跪倒在了天子的龙榻前。
第106章我们尽快和离,我只要……
数十太医连夜会诊,陛下这是忧劳成疾,已经是药石无用,现如今,只能吊命而已,还要请太后、贵妃早做打算。
太后老泪纵横,贵妃则已扑倒在皇帝榻前,哀哀哭泣不止。
陛下的龙体已经撑不了多久,这件事已无可能瞒住。但太后一力主张暂且压下这个消息,随后,连夜召左右仆射、光禄大夫、中书令及六部尚书齐来一见,共同商议立储之事。
官员闻之大惊变色:“陛下可是已经不清醒了?”
太后哀痛而镇定:“陛下已经有可能不会再苏醒,就算苏醒,也无力气再上朝议政。”
左右仆射对视一眼,心中有了一杆秤。陛下已经撑不了几日了,现在确实应该早做立储的打算。但在光明正大地谈论该立何人为太子之前,还是要真情实感地哭上一哭的。
议事殿中一时哭泣声低低传来,遭太后屡禁不止。
哭过之后,太后已经十分不耐:“左仆射,你先说!”
左仆射“诺”
一声,跪在地上,哑着嗓,声音犹如苍老了十岁:“臣以为,东淄王李苌,乃与陛下嫡亲叔侄,是正统宣帝遗脉,当属东淄王被立储君,才是人心所向。”
右仆射趁机插话:“不可,太后,东淄王好色无度,世有传言,现在人心不稳,太后娘娘若是想立东淄王殿下为储君,只怕不能服众……”
这两派从不知道多少年前开始,就打得不可开交。
但两派所言都有道理,否则天子不至于迟迟不肯立储,生生拖到眼下。
现在就需要太后力排众议,决定这件国之大事。
“其余人等,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太后凤目威严,斜视下去,六部尚书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