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渺看着阳光下的俊俏少年,生得阴柔甚至女气,衣着配饰一看就是富贵子弟,却让人看不出身份。
“帝王家?你是哪个王子王孙?”
靳渺问。
谢清晏想了想,还是不要说自己是太子合适,一是她这个太子当得不体面至极,二是说出来难免有些仗着身份威压的意思。
然而谢常兄弟子女缘薄,整个谢齐,王子王孙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一时间,谢清晏竟想不到能冒领谁的身份。
“姐姐。。。我是。。。”
她被靳渺看着,谎话编得艰难。
靳渺却不听她的后话,打断道“你再王子王孙,本姑娘也是看不上的。”
谢清晏不解,又听她不屑道“你与我仅一面之缘,就开口求娶,无非就是见色起意,与路边情的公狗有什么区别?你的感情,你的婚姻又有什么价值?我不屑这种廉价的爱慕。”
自古至今,对男人来说,有三件事是底线——第一,嘲笑否定他的性能力,魅力;第二,不崇拜他的地位,对他的成就不屑一顾;第三,伤他自尊,不留颜面。
至于什么抢他功名利禄和杀他父母一类,可以抛到一边,因为大部分女子在这方面不如男的狠。
谢清晏听她这样说也不恼,同是女子,她自然知道自己表现得有些轻浮随意,便拱拱手解释道
“并非见了姐姐的美色起心动念,是喜欢姐姐爽朗的性子。世间女子大多娇柔到做作扭捏,靠依附他人过活,姐姐这样刚毅自强的实在少见。”
靳渺听她说这么一长串,又见她神情真诚,便心下软了软,神情也露出些女儿姿态。
“你不觉得我泼悍?”
她这话问的有些小声,带着委屈的意味。
她也是人,外表看起来再刚强,被一群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难免心中有梗。
谢清晏摇摇头,反问道“那姐姐觉得与你吵架那男子泼悍吗?他比你更失态,且是他有错在先,为什么大家都说你泼悍?”
“无非见你是个女儿家,便觉得你好欺负,认定你这辈子最缺的就是一座牌坊,所以用言语道德礼仪诳你。”
说到这里,谢清晏心中竟生出些庆幸。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男子与女子的处境,生来就是天差地别,明明都是人,却因为性别,莫名其妙地就低人一等。
一出生,便身处牢笼。
闻言,靳渺叹了口气,道“小公子,你要是喜欢一个女子,就该好好花心思花时间追求,而不是一上来就诱之以名,动之以利。你这样的姿态,倒不像是在追求,反而像是在施舍,在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