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晏的脸红到耳朵。
“殿下真是长大了。”
幸世邈欺近,玩味地把弄着她的丝,一双狐狸眼直勾勾地望进谢清晏的心底,调笑般一字一句道“前线战事吃紧,殿下祖父武阳候,八十高龄仍宝刀未老,或可再上前线,为国效力。”
“不要!祖父老迈,你让他上前线就是去送死!”
谢清晏语调激动,连着身子也一起颤动。
谢清晏失衡向前倾去,因为被反束着双手无所依撑,头只能软软地伏在他脚边。
金尊玉贵的太子,此时,却匍匐在幸世邈脚边。大权旁落,权臣当道,别说太子,皇上也不过尔尔。
她知道,幸世邈真动怒的话,是做的出来这件事的。
“幸相,求您。。。求您垂怜。。。”
谢清晏只能嗫喏着求他,声如玉碎。
幸世邈的赤足伸到她唇边,玩味地问“殿下,臣这是在放肆吗?”
泪涌出来,她低垂的头缓缓摇了摇。
“殿下最近越来越不听臣的话了。。。”
他低语,意有所指。
谢清晏与他苟且两年,深知幸世邈的脾性——他觉得由着他作践,便是听话。
尽管屈辱感让谢清晏几乎窒息,可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幸世邈拽住谢清晏的长,逼她仰视着自己。
哭成这样,真真可怜。
“不这样,太子殿下怎么会听臣的话呢?”
幸世邈勾勾嘴角,心情大好,将她揽进怀中安抚“傻奴儿。”
他不再唤她殿下。
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擦干谢清晏的泪痕,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吓就哭。
这般软弱的人,能当上太子,全靠他运筹帷幄。
青玉案上烛火正盛,昏黄的灯火下照得谢清晏更加楚楚动人。
“今晚歇在相府。”
这是命令,而非询问。
谢清晏小心翼翼地摇摇头,生怕再惹恼了他“明早要去给父皇请安。”
她的父皇无心国事,沉迷修道,难得出关一回,她不能误了请安的时辰。
幸世邈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但他仍不屑道“你与他个傀儡皇帝做什么戏?不如多讨好讨好我。”
此话狂悖犯上,却是实情。
幸世邈生得极清贵,却喜怒无常。
谢清晏不再多言,乖巧地低下头。
烛光下,浓长的睫毛像小扇子,微微地颤。
他看着她屈辱与羞涩交杂的表情,揶揄道“殿下可知,秦楼楚馆的妓子都是如何求人的?”
耳边酥酥麻麻,谢清晏不敢看他,埋进他怀中,呜呜咽咽地连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