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她连梦也不可企及的仙境。
九溟站立许久,喃喃道:“贫穷真是限制想象啊。”
“你怎么才来?”
一个声音道。
九溟循声望去,只见沧歌仍绿衣金甲、身背冰弓,一脸严肃。
“原来是族姐。”
九溟对此人自然是毫无好感,但仍是施了一礼,“族姐是在等我吗?”
沧歌皱眉,道:“我原也不想等你,自有仙侍会为你引路。但母神要我与你假意亲近一番。免得旁人看去,议论我毫无器量。”
这贱婢真是……装都不装!
九溟嘴角扯出一个假笑,道:“族姐说笑了。”
沧歌领着她进入天门,道:“吾并未说笑。”
九溟只得道:“那族姐真是风趣。”
沧歌脚下不停,认真道:“吾并不风趣。”
……贱婢!九溟见她实在懒得搭理自己,便也不再说话了。
眼前宫道数条,流霞飞舞。间或有宫人身着彩衣、高绾云鬓,往来如蝶。
九溟眼花缭乱,只得跟紧沧歌的脚步。
沧歌行走极快,片刻后,二人已经来到一座主殿之前。
九溟头重脚轻,脑子半空白,如同醉酒——这里灵气实在太浓烈。她显然很不习惯。
“是这里了,走吧!”
沧歌领着她一同进殿。
玄穹殿。
少仓帝和四位灵尊等候已久。
四位灵尊因为上次表决的乌龙,此时都十分心虚。倒是少仓帝面色如常。
九溟和沧歌一同来到殿中,一个挺拔如松、行似疾风。一个步步莲华、柔若无骨。四位灵尊曾在奏表中看过九溟,但如今见她真人,却是凭添许多感慨。
少女珍珠绑发,一身衣裙冰蓝,目光灵动清澈。
她与少年时的浮月太像,这让人有一种旧人重回之感。
可毕竟两千年过去了,浮月永远不可能再回玄穹殿。
“师尊、四位灵尊,九溟已经到了。”
沧歌拜倒。
九溟自然也跟着跪倒,乖顺地拜道:“九溟见过陛下,见过四位灵尊。”
她话音刚落,五道威压同时同时袭来。
她浑身骨头吱嘎作响,剧痛难当。但她没有失态。
她幼时被流放海洋,常年被割肉取血,其实颇能忍痛。
她难以抬头,却依然跪得端正。
座上诸位尊者自然也并未太过施力,否则就她这般根骨与修为,撑不过片刻便会骨肉支离、身死当场。
众神居高临下地打量她,殿中一时无声。
许久,少仓帝终于开口:“孤昨日已经传召,为何姗姗来迟?”
他的声音并非疾言厉色,然而字字威严厚重。
原来是兴师问罪。
九溟满头大汗,几次蓄力,却仍是说不出话。
点石灵尊和青要灵尊同时点出一道灵力,灵力如紫珠,没入她体内。她略微好受些,这才道:“陛下恕罪。玄穹殿路途遥远,我不辨方向,问路多次,方才找到。”
“……”
四位灵尊同时摸了摸鼻子,同时看向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