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那里!”
身后传来霍老的声音,他视若未闻,脚下不停。
墙上白色的瓷砖上留下一串淡淡血色的掌痕。
“霍璟言!”
霍老拄得手杖在地砖上出砰砰的声音。
他自然是希望温礼没事,但更向着孙子。
从警察那里了解到,是霍璟言不要命的开车抄近路绕到了徐恒的前面,以车挡车拦下了徐恒后,霍老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医院。
温礼的情况不乐观,霍璟言又浑身是伤不肯接受医治。
如今还要拖着一条已经明显受伤的腿到处乱跑。
霍老被气得心里哽,恨不得能让人把霍璟言给按住注射镇定剂,再送进医院。
“给我站住!”
“爸,让他去吧,言小子这样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霍安拦住正在气头上的霍老。
霍璟言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这几年的相处下来,霍安已经摸透了,想要拦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霍安扭头,冲着霍醒使了个眼色。
纵然往日再怎么迟钝的霍醒,今天也开窍了,连忙追着他哥去了。
正值酷暑,午间太阳最烈。
南山脚下香客稀稀疏疏,宽阔的坝上放着一大鼎。
霍璟言丢了身上所有的俗物,取过案上给香客提供的免费香烛。
他郑重的拜礼磕头,将香插进大鼎里。
南山寺是国内最出名,香火最旺盛的寺庙。
甚至每年的烧香节都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佛徒前来礼拜。
传闻金身佛主香盏下供的平安符最为灵验。
有保平安,救人命之灵。
如此巨宝,寺方分文不取,但却需要求符者,诚心实意的跪着走完上山进庙的祈福台阶。
三百九十九阶,一阶三叩,少一阶,多一阶,符都无法可取。
暑气炎热,血痕已经风干在霍璟言的脸上。
腿上早已疼得麻木,他拖着逐渐因软而使不上劲儿的脚,来到山下,郑重的跪地在台阶上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踏上一阶,以此重复着礼拜动作。
常年被游客走踏的台阶并不平滑,相反是坑坑洼洼的,不时有凸起的尖锐石块扎着他的额头。
霍醒扯着衣领用手扇两下风,去了去热气。
“李丰,我哥他真的要这样跪着上去?”
近四百步台阶,蜿蜒的连接着那快要耸入云端的山顶寺庙。
他难受得直咽唾沫,内心里跟有只小猫在抓挠似的。
以霍璟言现在的体力,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霍醒惦记他腿上的伤,看起来问题不小,又怕留下什么后遗症,急得在原地直挠头。
李丰没有理会霍醒的话,他学着霍璟言,将身上所有的金钱俗物全都掏了出来。
取香,礼拜。
动作一气呵成。
见李丰不搭理自己,霍醒原地来回不安的走了几圈,也拿香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