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应楼一遍遍向她道歉。
看到厉应楼这样,喻浅不禁想起以前。
那时候柳晚敏一心想生个儿子稳住地位,几乎忘了还有一个被她带进厉家的女儿,将她忽视得彻底。
尤记得那天很冷,外面下着雨,她流着鼻涕坐在门外台阶上,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望着远处,期望妈妈能出现,能抱抱她,陪她说几句话。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浑身滚烫起了高烧,后来昏了过去,再醒来看见厉应楼一脸担心守着她,旁边是他叫来的家庭医生。
她烧还没退,迷迷糊糊不识人,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喊妈妈,迷蒙中她看到厉应楼一头扎进雨里去帮她找妈妈。
后来柳晚敏真的来了,只是没抱她也没陪她,而是站在旁边骂她事多,个烧又烧不死人……
她无声无息流着泪,余光看到厉应楼浑身湿透站在一旁静静守着她。
“大哥,你对我已经很好了,这次的事情谁也插不了手,你不用自责。”
她轻声安抚。
厉应楼却说:“我巴不得你怨我两句。”
喻浅摇头,她不会。
“对了浅浅,你是自己回来的,还是……”
厉应楼不太确定,“我刚才见你像是跟三叔一起进来。”
“你没看错,我是跟三叔一起进来的,也是一起从香港回来的。”
“那你自由了吗?”
这是厉应楼最担心的。
“暂时是自由了吧。”
她说。
这次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喻浅不敢向厉应楼透露太多,陈明修告诉过她,从到香港以后,一切局面都是厉闻舟在掌控。
她只大致跟他说了一些在周家这段时间的生活,没有陈述得太糟糕,听起来平平淡淡。
可厉应楼又不傻,他很清楚,喻浅在周家过得远没有她说的这样平淡。
“我是被强行送回来的,三叔为了不让我联系你还让人把我关禁闭,我费了好大劲才联系上二婶,可后来又被关了回去……”
说到这,厉应楼十分生气:“三叔这个人,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我已经问过爷爷,爷爷说这次所有计划都是三叔提出的,包括把你送给周家也是三叔的意思。”
喻浅滞了一滞,表情里凝满疑惑:“不是说……把我送给周家的计划,是爷爷先提出的吗?”
“不是爷爷,是三叔,三叔要把你送给周家。”
厉应楼的语气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