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启了启唇,说:“喔。”
走近,轻轻牵着他的手,柔软的五指,和他修长分明的五指抵拢,蹭了蹭。
“那我们走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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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璀璨的灯火随着日薄西山,亮色逐渐升起,形成一条绵延的灯火长河,沿着城池流动,而灯笼的形状各异,争奇斗艳,晃得人眼前升起微微的眩晕感。
孟欢走在街道,轻轻牵着蔺泊舟,时不时东张西望。……
孟欢走在街道,轻轻牵着蔺泊舟,时不时东张西望。
“哇,这个糕点看起来好不错!”
“嗯。”
“哇,这块玉石看起来很漂亮!”
“嗯。”
“哇,这只瓷瓶摸起来也太滑溜了。”
“嗯。”
孟欢边走边碎碎念,蔺泊舟跟在他身侧,手指微微攥紧,有一瞬间门对周围突然涌入的纷乱嘈杂的动静感觉搅扰,蹙眉,难以抑制地升起烦躁。
可掌心牵着他的小手,十分柔软,与其说是牵他,不如说是被牵,但又尽力用小心勾巴勾巴他,好像抓的很紧。
路边有许多卖熟食的摊子,还有糕点和糖酥的,孟欢买了一块,回头,见蔺泊舟双眼被白纱覆盖,眉头却微微锁着,似乎有点儿无所适从。
他生的俊美,孟欢也是不赖,一对璧人站在街道,而蔺泊舟又覆着白纱,旁人多看几眼,不觉有些议论。
“怎么回事?”
“他看不见吗?”
“白瞎了,生的这么俊美的郎君哎。”
蔺泊舟闻言,牵着孟欢的手微微合拢。
一股压紧感拢上手指,社恐人孟欢知道他夫君有些介意了,鼓起勇气瞪嚼舌头的人,示意“不许看!”
然后,将咬过一口的肉油饼送到他唇边,“王爷,尝尝,这个好吃。”
蔺泊舟闻到了油猩味。
除了在膳所,蔺泊舟平日过午不食,从来不在人前吃东西,抵着他手:“欢欢自己吃。”
孟欢声音一下子就委屈了,破大防了,郁大闷了,生大气了:“怎么我给你东西都不吃啊。”
我愿意把我爱吃的东西分享给你,这是多么深沉的感情!多么真挚的热爱!多么体贴的关怀!
可蔺泊舟居然不吃!
离谱!
见孟欢气得都要跺脚了,蔺泊舟本来有些端着的心态放松,唇角莫名牵出一点儿弧度:“欢欢——”
孟欢靠在他耳畔,轻声说:“吃吧,没人能认出你的,不用担心啦,再说现在天黑,就更加看不清了。”
蔺泊舟眼前一片黑暗。
但同时能察觉到孟欢在耳畔的气息,轻轻的,暖暖的。
他敛眉,下一刻,肉饼的香味再次到了鼻尖:“咬一口,咬一口,小小咬一口也行,呜呜。”
他老婆撒娇了。
蔺泊舟垂眸,端正斯文地抬起袖子,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然后……咬了一口肉饼。
孟欢期待的声音在耳畔:“好不好吃,好不好吃?”
蔺泊舟嗯声:“很好。”
“耶斯!”
孟欢稀里糊涂忙着把肉饼往嘴里塞了,“那你不吃,我就吃了。”
“……”
好像生怕蔺泊舟跟他抢一样。
周围是喧嚣愉快的人群,嘈杂的声音在耳畔,百姓摩肩接踵,一如当年的辜州。
时空流转,好像把蔺泊舟带回了那座风雪中的城池。
也是同样的出街游历,也是热闹无匹,可当他一片黑暗地置身于街道的人群中,只听到质疑和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