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爸爸,好棒好棒!&rdo;奈奈只要一兴奋,就会不停拍打我的手臂。有时是屁股。&ldo;这个爸爸小时候常看到,根本不稀奇。爸爸出生的台湾常常有这种烟火表演,只要有庙的地方,几乎三天就会砰一次。&rdo;我告诉奈奈。&ldo;那我也要去台湾。&rdo;奈奈说。&ldo;机票很贵的,小鬼。&rdo;我敲了她额头一记。&ldo;我第一次遇见你就是在庙会上头,你还记得吗?&rdo;魏翔插嘴进来。&ldo;那个时候你很难过地蹲在路边,是我带你离开满是烟硝味的现场。&rdo;他说话的时候好象想着了什么美好的回忆,薄薄的唇微微扬起,浅笑着。&ldo;不记得。&rdo;我简单扼要地回答他。&ldo;你买了一支二十元的棉花糖送我,棉花糖是什么颜色的你记得吗?&rdo;&ldo;不记得。&rdo;我说。&ldo;要怎么样才能记起来?&rdo;&ldo;永远都不会记起来。&rdo;我还是那些老话告诉他:&ldo;别老问我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些只会让我觉得烦。忘记那些记忆的我都不急了,你不用替我穷着急。&rdo;&ldo;对不起。&rdo;他垂下眼。烟火秀还没结束,但我已不想留在现场。&ldo;奈奈,走了!&rdo;我叫着女儿。&ldo;为什么?&rdo;奈奈从人群里冒出来,嘴里头咬着东西,手中抱着一个印有米飞兔图案的糖果盒。&ldo;九点了,妳的睡觉时间已经到了。&rdo;我指着她怀中的东西。&ldo;怎么有那个?&rdo;&ldo;刚刚一个叔叔给我的!&rdo;奈奈往旁边揩去。&ldo;他说我长得很可爱,就给我了。&rdo;&ldo;不要随便拿陌生人给的东西。&rdo;我告诫她。&ldo;好。&rdo;她说,然后打开糖果盒,又吃了一颗糖。&ldo;回去了。&rdo;我将喝空的啤酒罐拿去丢,奈奈住前头跑去,剩下魏翔侍在我身边。&ldo;奈奈妳不要跑太快。&rdo;&ldo;好。&rdo;她远远地在前头跳着,就像头好动的兔子般怎么也静不下来。返回森林小木屋的途中经过个广场,广场上旋转木马随着悠扬的音乐声不停动着,岸边的烟火秀还没停,一抬头,就能见到四散的火花在天际亮过后又消失。魏翔在旋转木马前驻足,我看了他一眼。&ldo;你要留下来的话请自便,不过别太晚,我会很早睡。&rdo;我只比奈奈晚睡一点,撑不到大半夜帮他开木屋的门。&ldo;兔子喜欢旋转木马。&rdo;魏翔站在游乐设施前。他在赌物思兔,兔子曾是我分裂的人格之一,现在已经融合回来了。如今我的生命中几乎找不到牠的存在,对旋转木马也没了爱。而他的话却一再让我确定,他是知道我的。我的病如此地难以对人启齿,他晓得兔子的事情,那么我们以前的确认识。&ldo;但是他们都消失了,没有一个人记得我。&rdo;他说话的神情带着哀戚。我耸肩。那不关我的事,我并非故意要忘记他,只是那么不凑巧,他在我的记忆重整时被遗落了。散步回去的路上,奈奈跑来拿走钥匙先去开门,我们到小木屋时,却被她关在外面。&ldo;奈奈,开门。&rdo;我在外头喊着。&ldo;通关蜜语!&rdo;死丫头隔着门板在里头神秘兮兮地说:&ldo;通关蜜语是什么,没说对就不给你进来。&rdo;&ldo;通关蜜语就是,把妳屁股打到肿。&rdo;我对她说。魏翔走过来,越来越近,几乎贴到我身上。我讶异地回头,刚好接触到他的眼神,是那种极其压抑的。&ldo;干什么?&rdo;我被他吓一跳。他朝着我淡然一笑,低下头将灼热的双唇压到我的嘴唇上。我瞪大眼,感觉脑袋好象被铁锤打到那样,嗡嗡嗡地耳鸣起来。&ldo;这样你会不会想起我?&rdo;他有些迷蒙的神情,恍惚着,眼底弥漫着浓郁不知名的色彩。再度低头的一吻,舌尖绕上了我,我如同被蛇盯死的青蛙,整个人僵在木头门板上惊吓得三魂七魄全跑光。当他的手伸进我的t恤里,喃喃念着:&ldo;还是这么瘦啊……&rdo;的时候,奈奈突然打开了门,我们两个来不及反应,双双跌落在门内的地上,用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我在下,他在上,他的身体横在我双腿间,让我的腿完全没办法合起来,只能开开的……开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