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放转身欲走,慕容骁却不放过他。不知他使的是什麽轻功,只是身影一闪,人就又挡在了高放身前。高放没有武功,躲避不及,又不能真的对这一门之主狠下杀手,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猛地靠近自己,跨越了君子守礼的那条界线,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身,将他拉了过去。&ldo;慕容门主请自重。&rdo;高放沈下脸来,指尖里已拈上了巨毒的药粉。&ldo;在下如何不自重了?!&rdo;慕容骁用扇子轻轻压住高放拈毒的那只手,让他连手都无法抬起。看到高放脸上更加不悦的神情,他竟然心情极好地笑了起来。&ldo;高大夫真是一个正经人儿,是在下唐突了。&rdo;慕容骁微微笑著,口中说道,手轻轻从他腰间移开。高放立刻向後退了几步,皱起眉尖:&ldo;我相信慕容门主不是这麽无聊的人。阁下到底有什麽事?还请直说吧。&rdo;慕容骁摇了摇扇子,才又开口道:&ldo;高公子,你以为信云深解了那情花之毒就万事大吉了?!情花香只是惑人心智,真正起作用的乃是那刁钻的蛊虫。虽然因为中途打断,那蛊虫没能影响信云深的神志,原本设下的暗语也并未发生作用。但是那蛊入体即为毒,高大夫是神医,个中利害应该不需在下多说。&rdo;高放抿紧薄唇:&ldo;慕容门主不用吓我。所谓蛊也不是那麽好成活的。我昨夜已经给云深检查过,那蛊根本已是死蛊。&rdo;&ldo;我为何要吓你?&rdo;慕容骁哧笑一声,&ldo;高公子如果不信,大可以等上几天,以观後效。只是那蛊毒每发作一次,信云深都要深受其害,那蛊原是用来惑人心志的,多来几次,只怕那麽聪明伶俐的信小公子都要变痴变呆了。不知道高公子舍不舍得呢?&rdo;高放对蛊的了解不若药草,但因为苗王司空月的缘故他也并不陌生。在慕容骁说出死蛊余毒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曾听闻过的类似情况,心里已是信了七八分,强撑著也不过是不想被慕容骁完全掌控。&ldo;你将此事告诉我,到底有什麽目的。&rdo;高放此时反而沈静下来,&ldo;慕容门主可不像是如此乐善好施的人。&rdo;慕容骁掸了掸衣衫,笑道:&ldo;高公子未免把在下想得太坏了些。即使我不说,依高公子的本事,不需多久也会发现。我何不做了这个顺水人情。何况,我不但要告诉你蛊毒的事,我还会告诉你──怎麽解毒。虽然我相信以高公子的能耐,假以时日也能解了那蛊毒。只是时间不等人,高公子一定舍不得信公子受苦的。&rdo;&ldo;慕容门主的条件是?!&rdo;高放几乎不需多想,立刻开口问道。&ldo;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想要的是──&rdo;慕容骁看著高放笑道,&ldo;你。&rdo;高放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答案。但不管慕容骁对他表现得有多暧昧,高放也不会天真到以为慕容骁真的爱慕他。&ldo;慕容门主要我何用?!我一个不能练武的废人之躯,对高手如云的焚心门能有什麽作用。&rdo;&ldo;高公子何必如此妄自匪薄。&rdo;慕容骁刷拉刷拉地摇著扇子,&ldo;本门主自有主张,不知高公子意下如何?!以高公子一人的自由之身,换信云深的平安,这笔买卖很划算才是。&rdo;高放只是略一沈吟,便点头道:&ldo;成交,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那蛊毒如何彻底清除,还望慕容门主告知。&rdo;&ldo;你也太敷衍了些。&rdo;慕容骁居然有些哭笑不得,&ldo;答得这麽干脆,高公子就差在脸上写明了不会履行诺言。&rdo;&ldo;在下从未如此想过。&rdo;&ldo;你──罢了。&rdo;慕容骁笑著摇了摇头,&ldo;解此蛊毒并不难,只是须得用上断情草。而这断情草──就只在我焚心门的药园里才有。&rdo;慕容骁边说边看著高放的神色,高放却只是在敛眉沈思。&ldo;当然,高公子可以试著在其他地方找找看,天大地大,也许这药草并不只生在我的药园里。只是不知道信云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待蛊毒几次发作之後,信公子的冰雪聪明又还能剩下几分?!&rdo;慕容骁笑著露出一脸得色,高放抬头看著他那张五官深刻的脸,心中却惟有&ldo;为老不尊&rdo;四个字。&ldo;既如此,那我和信公子便要上门叨扰慕容门主了。&rdo;高放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拱手道。&ldo;高公子何必如此客气,以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rdo;慕容骁伸手握住高放的手,亲亲热热地将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