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掀开花轿帘子,里头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没有。
这人眉梢一挑,笑着骂了句脏的,“草。你奶奶的。”
显然也是晓得娘子被人带到别处去藏着了。
他把弯刀往腰间一别,开始挨个的搜寻,没多会儿,就搜到了陈小幺他们藏的这辆。
马车里头的三人,听着外头刀枪碰撞的声音,正瑟瑟着抖。
忽的,前方的帘子被一把掀开,伸进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来。这人生的方面阔额,眼睛亮的犹如鹰隼。
“啊啊啊——”
邓芝凤和王石头他媳妇儿,立时都吓得尖叫出声。
陈小幺也吓傻了。可他吓坏了的时候,反倒是叫不出声来的,也就没叫,只晓得瞪圆了眼睛瞧着那人,手心都冰冰凉凉的。
这山匪头头在马车内扫视一圈,目光从三个人脸上挨个移过,最后停了下来,咧嘴一笑,“你们仨,哪个是娘子啊?”
话是这么问,他的眼神,却越过明明还穿着红嫁衣的邓芝凤,直勾勾的黏在陈小幺身上。
陈小幺被他看得直哆嗦。
盯了半晌,他一步跨上马车,伸手就来抓人。
马车被他踩的摇摇晃晃,几人被这山匪头子吓得又是一阵尖叫。
王石头的媳妇儿是农家妇人,平日里做惯了粗活的,性子又泼辣,到底是胆子大些,了疯似的就往这人脸上乱抓乱打。
可她一个女子,就是铆足了劲儿,又哪里是人家的对手,没两下就被一把掀翻了。那人越过另外两人,径直把陈小幺拎了起来。
陈小幺身板儿比起邓芝凤也大不了多少,又软又小一个,这山匪头子却生的跟梁川差不多高大,满身硬邦邦的腱子肉。
陈小幺一下就被他提兔子似的提起来了,他拼命的蹬腿,伸胳膊推他,“放开……放开我……”
山匪头子被陈小幺胡乱蹬了两下,一巴掌打中了脸,“嘿”
了一声,乐了,“这点儿小劲儿!你到底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问完,也不等陈小幺答,伸直胳膊,就把陈小幺平举了起来。
他把人抱在怀里,伸手就要掀陈小幺衣服下摆,这架势,是真想来验验他是男是女了。
还没掀起来,他忽而动作一顿,像闻到了什么似的,鼻子一动,一张胡子刺啦的脸便凑了过来,顶在陈小幺脖颈那儿,胡乱嗅了一通,又笑了:“你咋愣个香?”
他只觉跟挖到了宝似的,生平从未闻到人身上有这么香的香味儿,直香的他脑子都一阵晕乎,除了摸,还想啃。
正想凑过去再仔细嗅一番,忽而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先是狠狠揪起了他的衣领子,往旁边的土坡上头一扔。
下一瞬,一拳头便砸上了他的眼眶,直砸的他觉着天灵盖都震了一震,血从那飚溅出来。
这山匪头子挨了这么一下,没来得及闪避开,显是也惊着了。他半捂着眼睛,只余另外一只眼死死瞪着面前的人,半天没回过神来。蒙了。
疼还是其次。
这人估摸着是打出生起就从来没挨过这么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