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梵问:&ldo;他还是我?&rdo;刘远把脑袋晃成了拨浪鼓:&ldo;都不能。&rdo;陆梵想了想才说:&ldo;他可能不知道怎么面对吧,我家人,他家人,太多太多了,所以就逃了呗。反正烂摊子通常都是我收拾,习惯了。&rdo;刘远受不了的翻翻白眼:&ldo;你回去照镜子找找看脑袋上是不是有天使光圈儿。&rdo;陆梵望向窗外,阳光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男人的侧脸很漂亮:&ldo;我不是不生气,只是气过了,闹完了,又会去想他的好,控制不住。&rdo;刘远怀疑陆梵被灌了迷魂汤:&ldo;他有好吗?&rdo;&ldo;有啊,&rdo;陆梵转过头来,跟前辈似的语重心长,&ldo;当你特喜欢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吧,脑袋里就都是他的好了,他干再多的坏事儿也存不住,你就是觉着他好。&rdo;刘远想说这不贱么,可回头一琢磨,这话好像也在自己脑袋里出现过,只是什么时候什么情景下的,有点想不起来了。聊天快接近尾声的时候,陆梵才说了今天找刘远出来的目的。&ldo;一来是谢谢你那天晚上陪着叶子,我妈都跟我告状了,说有个小男孩儿陪了他一宿,我一想就是你。再一个,就是想跟你告别。&rdo;&ldo;告别?你要去哪儿?&rdo;&ldo;法国。&rdo;&ldo;念书?不对啊,你这都毕业多少年了……工作?定居?&rdo;&ldo;找人。&rdo;&ldo;……操!你别和我说叶子临跑卢浮宫陶冶情操去了!&rdo;&ldo;呵呵,差不多。&rdo;&ldo;陆梵,&rdo;刘远忽然严肃起来,&ldo;要是换我,肯定不会追过去。&rdo;陆梵敛了笑意,认真的问刘远:&ldo;真不会?&rdo;刘远很笃定:&ldo;真不会。&rdo;陆梵又问了一遍:&ldo;真的不会?&rdo;刘远有些心虚了。真的不会吗?操,这他妈的谁说得准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感情这玩意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和陆梵在街角分手的时候,刘远说叶子临欠你太多太多了。陆梵便乐,说还不起最好,最最好的是能还个几辈子。刘远心有戚戚焉,说难怪你能一直压在叶子上面,合着世间万物都是有道理的。这个周末,周石也没闲着。六月是毕业的季节,电视上天天都在讲就业形势多严峻大学生毕业等于失业云云,耳濡目染的,周石便在刘远那儿旁敲侧击。最后发现小孩儿的工作果然也还没解决,于是这心就惦记起来。周石那所谓的总经理不过挂个虚名儿。周石爹知道自己儿子不是干活儿那块料,可还是千方百计在子公司里弄了个空把人插了进去,美好的愿望自然是希望周石这破铁能成钢,可再不济,起码眼皮子底下好监管嘛,总不至于惹出什么事儿。至于周石妈,那就是溺爱的典范,反正自己儿子怎么做都好,怎么看都帅,周石妈最爱做的事儿就是打扮成贵妇状带着儿子逛街,倍儿有面子。周石一直对这种放养状态挺满意,有吃有穿有闲有钱,似乎想干什么都成。可当他想给刘远弄个工作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个所谓的&ldo;干什么&rdo;,是受了很大局限的。他想把刘远弄进自己公司,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可行性方案。专业不对口还在其次,真正主事的是副经理,他总经理弄进来一人倒没人敢说什么,可回头副经理一跟他爸报告,得,怎么进来的再怎么清出去。周石倒不担心自己老爹能猜到他和刘远的关系,就周爸那年岁的人,除非异常现象特别明显,否则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只是经营这么大一集团,自己老爹那铁血手腕周石是深有感触。任何裙带关系都给我玩去儿,能给公司创造价值的,成,你留着,不能给公司创造财富的,抱歉,那咱就拜拜。除了自己这直系血亲有了特殊待遇,周石还没发现其他幸免者。自己公司不成,周石就想生意场上打过交道的人,可他最后很郁闷的发现一个事实,他还真没在生意场上交过几个正经能靠得住的朋友。一起喝喝酒泡泡夜店还成,求人办事?别说人家能不能应,就是真应了,周石觉得自己都不放心。为这事儿周石纠结了挺多天,结果这个周末灵光一闪,终于让他想到个稍微能靠点儿谱的人。嗯,稍微。&ldo;我就说,大佛哪能平白无故的光临我这小庙呢。&rdo;听周石絮絮叨叨的说完,潘妮优雅的把烟圈儿吐到男人脸上,从眼神到音调都慵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