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八,天阴,风雨大作。
闪着寒光的雪白刀刃流畅地划开后背的皮肉,鲜红的血液顺着颤抖的身躯源源不断地流到地上,刀尖轻轻一勾,皮与肉慢慢被分开,像蝴蝶展翅般撕裂出一朵血之鲜花。
男人嘶哑绝望的尖叫着,然而声带被割破的他只能出“哈。。。。。。啊。。。。。。”
的微弱响动,甚至盖不过门外的风声。
“真是巧夺天工的绝妙手法啊。”
黑夜中,一个声音突然从房梁上传来。
“划拉——”
一声惊雷劈开了天空的夜幕,也将刀刃的主人的容貌照亮了一瞬。
“你是谁!”
“不用这么紧张,”
房梁上的人露出森森白牙:“我只是一个懂得欣赏的人。”
“。。。。。。”
短暂的沉默后,凶手一脚踩在纹理分明的血肉上,沉声道:“我打不过你,但也不会任人摆布。你究竟想做什么?”
“聪明。”
那人落地的姿势如同一根羽毛,无声又轻巧:“这人死亡的真相我可以替你掩盖,不过我要你用你精湛的技艺,替我杀一个人。”
。。。。。。。。。。。。。。。。。。。。。。。。。。。。。。。。。。。。
清晨,天水县平罗山龙台观内,一个刚入门不久的道童睡眼惺忪地去后门的菜地中采摘新鲜的菜薹,可今日菜地里却隐隐传来一股难闻的气息。道童皱了皱鼻子,往气味的源头走去——那是立在菜地里防止鸟雀啄食的稻草人。今日的稻草人看上去格外不同,往常只要风一吹,填满了枯草的稻草人就会在柱子上摇来摇去,可今天,它仿佛跟木桩子融为一体,清晨的大风把道童眼睛都吹痛了都没能让它摇摆一下。
道童好奇地伸手去摸稻草人的胳膊,却摸到了一手的黑红污渍——铁锈的臭味,是血!
他颤抖着慢慢抬头,正对上了一双大睁着的、没有皮肤遮掩的、失去光泽的眼球!
什么稻草人,这分明是一具被剥了皮的人尸!
“啊啊啊啊啊————————————”
“九谏,你尝尝这个!”
楚赦之兴冲冲地递给我一串紫色的小丸子。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骗我破戒的吧?”
楚赦之很幼稚地撇嘴,桃花眼毫不客气地翻了上去:“我又不是小郡王,要你破戒做什么?”
西北之事过去之后,我把央影飞快地丢给了卫明玦,让他护送卫明玦安然入京。拜赵无极所赐,卫明玦除了在请援军时出了力,其他时候不是在被软禁就是在被软禁,又被赵靖柔和赵无极的死刺激地想不起别的,所以那几天究竟生了什么他到现在还是一片模糊,自然也不清楚我的身份。我和楚赦之离开时,他的精神颇为萎靡,想来对我的一时起意也淡下去了,倒是阴差阳错的省去我一桩麻烦,希望他不要回去多嘴,不然我实在很难想象我那位便宜父皇的表情。
“难说,你之前还在我面前绘声绘色地说你那些红颜知己,换个心志不坚的和尚可能就真的动了凡心。”
我话说得硬气,牙齿却已经咬了上去:“咸的?”
楚赦之笑眯眯的看着我腮帮子鼓起的小小一块:“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也很惊讶呢,这紫色是从本地特有的一种菜薹的汁液提取出来的,糯米小丸子里包的是素油拌的新鲜野菜,怎么样,好吃吧?”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丸子:“很新奇,我一直以为这种东西都是甜的,不过偶尔吃一次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