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柔本就没想过自己找九谏说话的事会瞒过父亲,她微怔:“可能因为他是个和尚?也许只是有眼缘,看到他就觉得有几分亲切。”
“亲切吗。。。。。。我明白了。”
赵无极轻轻将女儿推开:“你去吧,我已经好了。”
赵靖柔半是失落半是失望地起身,她还有很多话没有问,但她知道,即使问了父亲也不会告诉她。
“靖儿!”
赵无极突然在身后叫住她。
靖儿?赵靖柔既开心又疑惑,这是父亲第一次在她离开时叫住她,但他也从没有这么叫过她。
“你生下来就活泼闹腾,柔是你母亲对你的期望,靖这个字却是为父给你取的。杀身靖乱,以功报主,当年的誓言,为父却再也做不到了。”
赵无极背对月光坐在地上,赵靖柔看不到他的表情:“你孤身上峨眉时,我也很不舍。这些年听到你在江湖闯荡的事迹,阿爹为你骄傲,你大哥。。。。。。我有心培养,可他实在不是帅才,或许有一天,你会替我拿起那杆血月枪。”
赵靖柔怔怔看着父亲,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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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都说佛家慈悲,你的朋友快要死了,九谏师父怎么一点都不见着急?”
同样补完一觉的陶砚坐在贵妃榻上看我作画,经过昨夜抓药的事,这个被赵无极派来监视我的探子自觉与我关系亲近不少:“你在画什么?鹰吗?”
画纸上用色彩绚烂的颜料勾勒出重重高阁,富丽堂皇的宫殿上方盘旋着一只棕色的飞鹰。陶砚奇道:“别人画鹰,都是飞在悬崖、高空上,你这只鹰飞的也太低了。”
我微微一笑:“施主不妨再仔细看看。”
“咦,这个银色的是什么?”
陶砚快把脸贴到画纸上才现一条不甚明显的线条:“钉在翅膀上的。。。。。。锁链?”
我问他:“施主认为,人为什么会向往江湖呢?”
陶砚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九谏师父真的想听在下的想法?”
“为什么不呢?”
我对他说:“我曾问过师父这个问题,不过还是想听更多人的看法。”
“反正我没兴趣。”
陶砚抱着手臂:“那些初出茅庐的人总以为江湖广阔自由,可以纵马高歌,恣意快活,等他们年纪大了成长了,就会现那里根本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纯粹,不过是另一个名利场罢了。”
他看着我毫无波动的神色,问道:“九谏师父觉得我说的不对?”
“没有什么对不对,一样的事物,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