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陈紫金要像刚才说服王氏时一样,长篇大论地说上一气。
沈古云都直起身子,竖起耳朵预备听了。
可陈紫金拿起筷子,连眼都没抬一下,只十分淡漠地回了一句“兖州风水好,看上了。”
风水好?
这理由也忒敷衍了……
沈古云略感尴尬,只是想不明白,这姑娘欲擒故纵的行为为何如此不留余地。
对面的凤娃,暗戳戳地打量了一眼爹和娘,心里急得直打鼓。
这糟心爹真是太不靠谱了,还废话那么多。
娘说要搬迁,那就赶紧帮着搬啊,缺东少西的,帮着补上。
去兖州就去兖州嘛,提前叫人去帮娘打点好不就行了。
“沈公子,你家里若是有人在兖州,可否帮我娘物色一下房子呀?”
凤娃弯着眼,笑得十分灿烂。
这样提醒,糟心爹再听不懂,那他真就没法子了。
谁知,沈古云还真就没听懂他的提醒。
“这时候找人去兖州,恐怕有点难,再等一阵子再说吧,看情况。”
说完,沈古云就低头继续吃饺子了。
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自家爹,凤娃心里长长叹息了一阵。
没救了,这爹真眼盲心瞎了,只怕与他那么好的娘有缘无分啊!
晚饭后,陈紫金洗漱完,正准备睡觉,房门忽地被拍地震天响。
“紫金姑娘,不好了,沈公子刚睡下就嚷着脑仁疼,这会儿已经痛得晕过去了!”
是李富的声音。
陈紫金忙穿衣开门,凤娃也跟着出来了。
“快走!前面提灯照路!”
凤娃皱着眉,一声轻喝。
小小娃儿,瞬间有了些皇帝威严的影子。
陈紫金看着他,暗暗纳闷。
这孩子平素瞧着对沈古云不关切,甚至还常流露出些嫌弃的意味,可怎么一听到他病情加重了,急得倒像那人是自家长辈一般。
三个人到了西厢房时,沈古云已经醒转过来,并靠着自身强大的意志力,爬到床上去,四平八稳地躺着了。
刚跨过门槛的陈紫金一愣,这怎么还醒着呢?
他就这么醒着,那她怎么好拿出空间里的仪器设备给他检查呀?
陈紫金替他把了脉,又翻看了几下眼皮。
“娘,沈公子怎么样?有无大碍?”
凤娃满脸焦急地问。
他相信娘的医术,但父子之间到底有牵挂,还是忍不住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