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鱼的小贩旁边,就是卖鸡的小贩。
半大的鸡仔,一笼有1o只。
陈紫金转头又对卖鸡的人笑道“老板,这笼鸡,连笼带鸡,我全要了,也给您加1o文,帮我送过去。”
她实在拿不了,但这些东西又必须买。
鱼贩和鸡贩对望了一眼,掩下心里的疑惑,还是跟在她身后,将鸡和鱼送到了鲁巷路口。
早上在镇上雇的骡车,约定了在这儿等,赶车的老爷子一见她这阵仗,傻了眼。
这丫头是要干啥,把家底都掏空了,日子就不用往后过了?
辞谢送货的小贩后,陈紫金就坐在骡车上歇息。
这一趟真是把她这小身板给累坏了。
“您能帮我个忙吗,我实在走不动道了,烦劳您帮我买些吃食来。”
中午是肯定赶不回去了,午饭要在县城解决,她给了赶车老爷子2o文钱。
2o文钱可以买1o个肉包子!
老爷子皱了皱眉,小丫头一人买那么多,能吃得了?
不过看她累成那样,脸都有些白,老爷子还是软心肠地应下了。
2o文买了11个包子,多的那一个是包子铺的老板搞活动送的,买十送一。
陈紫金看着那多出来的一个包子,微微一笑,忙分出五个来,送给赶车的老爷子。
“咋个还要你的东西呢……”
老爷子讪笑着推拒。
“几个包子嘛,没多少,爷爷您趁热吃,路上赶车辛苦了!”
陈紫金笑眯眯地将包子强塞到他黝黑而局促的手上。
这年头不贪心,且存着善意的人,还是更多一些。
她这个人,向来如此,有人投之以桃,她必报之以琼浆。
但若是遇人恶毒不善,她亦会嫉恶如仇,锱铢必较。
这不,刚吃了两个包子,同车的两个姑娘,回来了。
她们手里头,只捧了一包胭脂水粉。
看见骡车被占去了一半空间,二人立即就垮了脸。
来的路上,她们就一直不曾与陈紫金说过话。
不过是看着陈紫金衣裳破旧,料定与自己不是一路人,于是就不太想亲近。
这回好了,三人合租的骡车,陈紫金竟一人占去一半,她们的空间倒是更窄小了。
红衣姑娘柳眉倒立,瞪着陈紫金,语气颇为不善“三人出一样的价钱租车,凭什么你一个人占去一半?”
另一个绿衣姑娘神色软和些,但也拉着红衣的手,叫道“对!钱,她也该出一半才是!”
红衣姑娘回头瞪了绿衣的一眼,转脸又对着陈紫金趾高气昂地道“她这些鸡啊鱼啊,又脏又臭,试问这车还怎么坐?真是自私又过分,只顾着自己,半点不管旁人,一路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殆尽!要我说,这租车的钱,她该出大半才是!”
“我全出了。”
陈紫金不紧不慢地道。
“什么?”
绿衣姑娘惊诧地瞪大了眼。
陈紫金将剩下的四个包子包好,音调平平,“横竖,这车已经又脏又臭,二位小姐还是去另雇个马车吧,6o文车钱,我全出了,你们的2o文各自拿好就走,这臭骡车算是我一人雇的了。”
红衣姑娘气结,指着她,“你、你、你”
地叫唤了半天,最后却是憋红了脸,往骡车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绿衣姑娘顺坡下驴,佯装傲气满满,提溜起裙子小心翼翼地坐下。
末了,还不忘补一句,“这也是我们雇的车,你以为你是谁,你叫我们走,我们就要听话吗?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