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金冷眼瞧着,这些忽然跳出来的大汉,不似影视剧里个个凶神恶煞,反倒是有些病恹恹,一脸的萎靡不振。
她心里有些纳闷,按说敢开这么大黑店的人,手底下应该有些精兵强将才是,只派这么几个东倒西歪的人出来,是几个意思?瞧不起她们全是老弱妇孺?
但她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将王氏凤娃揽在身后,压低声道“李富李贵,保护好如花姑娘和小蓉花!”
身后的沈古云一滞,她不是答应宋无忧要一路护送他吗?
虽说他也不需要一个弱女子护送,但这女子好歹也信誓旦旦地收下了一千两银子,怎么连一句关切的话也没有?她甚至还记得叮嘱人保护那两个毫不相干的村女姊妹,到了他这里竟是提醒都没有,倒像是忘记了有他这个人一般。
李富李贵得令,忙守在如花姊妹两侧。
只有风雄义向前几步,挡在了匪徒大汉和沈古云中间。
沈古云看着眼前高壮的身影,颇为烦躁地皱了皱眉。
“风大侠,烦劳顾好他们娘儿三个,他们这几个冻脚猫,我能应付。”
一个瘦弱的女子,以为会射箭,便是自己天下无敌了。
可她身后还有一老一小,她一个人怎么能挡得住?
唉,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看来,他得重新审视,这丫头到底适不适合做死士了。
真正的死士,可不能这般盲目自信,甚至无知莽撞。
陈紫金不想搭理他,这人一贯如此。
尽管是出于善意,但说出来的话,以及反衬出来的内心所思所想,真是叫人不愿领情。
风雄义朗声大笑,从容地拔出长刀。
“公子夫人且请安坐,这些狗东西,不足以叫你们分神!”
言罢,脚下生风般疾移动,挥舞的刀影如流光,四处闪现。
不过三分钟时间,那批大汉悉数倒下。
或死或伤,没有一个再动弹。
掌柜的举起算盘摇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笑。
矮胖的茶酒博士也跟着嘿嘿冷笑,丝毫没有忌惮惧怕的意味。
穿堂风阴森森地吹过,屋子里挂着的灯笼被吹得摇摇欲坠。
门外的狂风大雨,犹如千军万马过境,势大得可怕。
“不对劲,他们只有两个人,但为何不逃?”
陈紫金皱着眉,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斜挎在腰间的布袋。
布袋是她让王氏帮着缝的,里头有她的应急药物,还有手枪。
李富李贵也紧张地抽出了兵器,唯独风雄义和沈古云二人依旧面色从容。
“梧州的风雄义居然替你们护航,倒是没瞧出来,可见你们的确是肥的不能再肥的羊羔子了!且叫你们开开眼,再去黄泉路,死得也不算冤!”
掌柜的嘿嘿冷笑,手里举着算盘,摇得劈啪作响。
那矮胖茶酒博士亦是跟着笑起来,双手还击节回应那算盘的声响。
两种声音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节拍。
忽地,那些倒在地上的大汉,有一半站了起来。
摇摇晃晃,状似影视剧里的丧尸。
陈紫金瞪大了眼,又使劲揉了揉。
这是幻觉了吗?
乾坤朗朗,怎么真有这种鬼神操作?
起死回生术?丧尸傀儡?不死药人?
一旁的李富李贵等人,也一如她的神情,全是一副活见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