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卫沉默,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能怎么说,是说宁鸾儿忙着吹驸马爷的枕边风,还是该说大业京都里那些原是宁鸾儿负责的堂口现在都归了他管?
从前宁鸾儿负责时好几年都没出过事,偏偏到他接手后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出事。不仅堂口没了,就连里头管事的密探都遭了难,不是犯了事被官府抓进了牢里,就是连命都被人嚯嚯没了。
有些堂口他甚至是直至出事了才知晓还有这么个地儿在!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怎么,还是联络不上宁鸾儿?”
见侍卫久久不语,靖安公主冷声追问,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分别给自己和蒋游倒了碗刚煮好的茶。
侍卫按下心中的无奈,老实作答“能联络上,只是近日宁鸾儿在连安城府中不便行动,所以堂口上的事暂时是由属下代管。”
闻言,靖安公主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你确定此事当真与宁鸾儿无关?本公主可是听说了,她如今已经成了连驸马的妾室,还受宠得很。”
侍卫明白她的意思,他也怀疑过是不是宁鸾儿背叛了梁皇,将密探堂口的事告诉了连安城。可经过查探,却没现有何异常。
他摇头否认了靖安公主的猜测,“属下已经查过很多次了,均无现异样,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人在暗中下黑手的痕迹。而且这些堂口虽然都是凑在一块儿出事,单看着确实是太过凑巧了,但放到整个京都,却不算特别。”
京都那么大,每日生的案件没有十起也有七八起,除却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外,邻里纷争什么的也不少。就他们这几个堂口生的事,跟那些千奇百怪的案子相比,还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儿。
靖安公主正端着茶碗轻轻饮了一口茶,微微皱了皱眉,将茶碗放下后,才缓缓问到,“既如此,那这次出事的堂口又是怎么回事?不会还是从前归宁鸾儿管的吧?”
这一问又把侍卫给问无奈了,该怎么说呢,这回出事的堂口还真就又是在宁鸾儿手下的。
梁国在大业设立的密探堂口多以酒肆商号为主,譬如声名大噪的寻芳楼就是其一。但那也只是特例,能经营得规模如此之大的还是极少数。大多数堂口还是些规模不大的小商铺,除了掌柜外就三五个打杂的小二,人员简单生意不错还不扎眼。
这段时间出事的几个就是这样的铺子,一个布庄、一个杂货铺子、一个面馆和一个小酒馆。
布庄是东家小妾与奸夫偷情被现,情急之下把东家杀了跑路。那小妾跑的时候还把东家身上的财物全搜刮走了,其中就有一枚代表密探信物的玉扳指。
这东家有些好色,后院里妻妾虽不少,但活下来的儿女总共也就三个,皆还年幼,无法担事。现在东家一死,家里妻妾乱成一锅粥。下头的线人群龙无,有生出异心的想趁机出头,也搅在里头争权夺利,将整个布庄弄得乌烟瘴气的,别说能不能刺探消息了,就是正常经营都是问题。
因此布庄这个点,算是半废了。虽然在他的强势插手下很快就将布庄重新纳入掌控,但信物始终没有寻回,派出了好几拨人,也都没有找到那小妾和奸夫的踪迹。
信物丢失不是小事,不赶紧寻回恐会后患无穷。偏偏这是在大业,此事也不宜张扬,若动作太大会引起大业的注意,所以他也只能让人暗中慢慢寻找。
杂货铺出的事虽没布庄那么复杂,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布庄那边是小妾偷人,杂货铺掌柜这儿却是鳏夫逢春,放着好人家的清白姑娘不要,偏好挖人墙角。只是这回运气不好,挖到了个硬茬子,直接把他惹事的那条腿给打断了。
他气不过,召集了手下的线人想去寻回面子,报了这断子绝孙的仇,结果却不料不知是不是走漏了消息慢人一步,对方先对他出了手,趁夜偷偷往他家倒了桐油放了把火,直接把凑在一起喝醉了酒的掌柜和几个线人一把火给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