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心跳如此不稳的时候似乎还是顾沅吻自己那一刻,振羽只能催眠般告诉自己,这是阵发性室性心动过速,这是阵发性室性心动过速……
紧接着,她又开始催眠般祈祷着,他有一过性神经性耳聋,他有一过性神经性耳聋……
龙天似乎真没觉察到她的异样,只是下巴顶着她的头顶,轻声道:“丫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名字是我自己改的,我喜欢‘天’这个字,就像我崇尚的自由、平等与博大。我在人前从来不提自己的家人,也希望你不要提。龙天就是龙天,他因自己而精彩。”
振羽低声回答道:“你的人生的确精彩绝伦,令人神往。如果有一天,你足够信任我的话,能不能把你的每一段旅程,都与我分享?”
龙天笑着答道:“会有的。”
他揉揉对方的头发,在她鬓角轻轻印上一吻。
“不过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改天再讲。”
说罢便回转身去,继续扭动着身子,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生理弯曲,终于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困惑地歪歪头,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你有没有听到一个擂鼓的声音?”
振羽火速用睡袋蒙了头,大声喊着“我没有听到”
,便缩成一小团躲得远远的。龙天笑了笑,正要打趣,忽然间他面色一凛,耳朵贴着地听了好一会儿,这才心事重重地重新躺好,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在帐篷外,还有一道孤傲挺拔的身影,遥遥望着月光,满目悲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看什么,等什么,期待什么,失望什么,总之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的心也就这么一分一分沉到了海底。
月光再皎洁,也照不亮他的心界。
山风再凌冽,也吹不散他的眉弯。
他就像象棋盘上的帝王,遥遥望着楚河那边的世界,拼命想要走过去,却只能走出四方的天地。
“顾沅,你在看什么?”
和风送来的女声,虽然不是自己想听到的那一个,但卸下的盔甲立刻又穿上了。他回过头,彬彬有礼地回答道:“一直呆在大城市里,又埋头做学问,很少有时间可以品赏一下月光。想想看这或许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再不看就迟了,所以有些贪恋着不肯错过。”
他的目光轻轻从帐篷那边一掠而过,背转身道:“不过,是该回去了。”
说罢,他很快转过身去,不带丝毫留恋地坚步往前。
可可本来想说什么,张张嘴却又闭上了。
云影浮动,好一个月下美人,身影却又说不出的清冷萧瑟。
☆、天降大任于斯人,没谱靠边站1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四人已熄灭了篝火,收拾好行装,继续出发了。
虽然地图上显示还有不到100公里的山路,可这也是最难走的一段路。地震慢慢显露出它的峥嵘面貌。开了不多会儿,龙天一脚刹车,定在了路上。
前方的道路,已经被山上落下来的碎石垫成了斜坡,再往下看,林深雾重,依稀能听到水声,却遥远不见真容。
龙天跳下驾驶座,跑到前方看了看路,好半天没吭声,最后竟不知从那儿摸了一只烟出来,自个儿抽上了。
振羽看着他的举止,突然说:“你竟然抽烟,我怎么不知道?”
龙天连吐三个烟圈,悠悠道:“我在国外抽得狠,回来以后倒不怎么抽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