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朝林神情一滞,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威廉这样说,其实也没错。
他确实是一边心系着周德琛,一边却又与威廉交往的。
就算威廉不揭穿那件事,他和威廉也不可能长久下去。
分手同样不可避免,只是早晚问题。
周德琛冷冷道:“威廉先生,你胡说什么。andy是跟你分手之后,我们才开始交往的。你以为我周德琛是什么人,能够忍受情人一脚踩两船,不要开玩笑了。andy把你们的事都跟我说了,什么他是吴云洲,简直是在说的鬼话。吴云洲是我的好朋友,我对他最熟悉,你硬把一个已死的人按在andy的头上,简直是疯了。今天趁此机会,大家把一切挑明说了。既然你们已经分手,不管是什么原因,分了就是分了,请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这会令andy困扰,让我在意。”
周德琛见威廉的视线直盯着朝林,下意识的上前一步,用身体遮挡在朝林的身前,阻断了对方的视线。
他跟威廉接触不多,就不知自己这一番话能否令对方打消的念头。
毕竟有些话,他并不想当着朝林的面说出来。
威廉同样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大有大打出手的架势。
威廉身材如此高大,纵然连身高在朋友当中算高的周德琛也矮了对方半个头。
韩朝林吓了一跳,慌忙拉住周德琛往后退了几步。
周德琛嘴角微微勾起,拍拍韩朝林的手背,示意他不用惊慌。
果然威廉咧嘴笑开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凌利的视线射到了周德琛身上。
“andy你爱的真的是jas周么?你们以前不是好朋友么?你们真的在谈恋爱么?”
威廉又深深的注视着韩朝林,最后轻叹一声:“你拒绝承认自己是吴云洲,没有关系,就算是我理解错误,但你想想我们以前在一起那快乐的时光,难道那样的感情全都是假的?难道你对我的感情全都是伪装出来的?如果那天我没有告诉你自己的想法,没有说出那种猜测,你现在还会跟周德琛在一起么?!”
韩朝林知道再不能逃避下去,叹道:“威廉……对不起,我爱的是德琛不是你。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德琛对我的感情,我以为我们根本没有希望,所以才试着和你在一起。我们人种不同、国籍不同、又是分隔如此远的距离,生活习性还是思想观念都有大出入,实在很难再在一起。对不起,就算都是我错了,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到此为止罢。”
韩朝林软声软语好言相劝,姿态低的,几近哀求。
他真的不明白为何德琛非要选在这种时候解决事情,如此多的宾客,万一闹起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啊。
他这辈子还从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以为威廉是一派事业有成的成熟男子,就该立时放手,可偏偏却听威廉说道:“从来只有我甩人,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利用愚弄!”
那森冷的声音,语意中的狂怒,都令韩朝林暗叫不妙。
在此时,周德琛却冷笑道:“威廉先生,戏演够了么?!装深情没了对手,又想借题发挥?!”
威廉冷冷的盯着周德琛,那股阴骛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周德琛根本不为所动,唇角轻扬,轻蔑而笑。
韩朝林的视线在两者之间游移,感觉到空气中那种令人窒息的张力,全身紧绷,心惊肉跳。
“你口口声声说对吴云洲一见钟情,是不是?!”
周德琛的声音异常冷静肃穆。
威廉迟疑了一下,微眯起眼,却不置可否。
“你说自己爱吴云洲?哼,为什么吴云洲活着的时候,你不追求,反而在他死后,装出一付情圣的模样,指鹿为马,非要纠缠着andy,说他就是吴云洲,真是可笑至极!”
“吴云洲……”
威廉目露悲伤之色:“我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他便已经出了车祸。可我知道,他没有死……”
说罢,视线直盯着韩朝林不放,其意思,不言而喻。
周德琛依旧冷笑:“就当云洲没有死,可为什么,在车祸之后,你掌控的z公司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收购富安公司?并且以极低的价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购成功?这难道就是你爱的方式?而或者,当andy去z分公司应聘之时,可能无意间说漏了什么,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你假意接近andy,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andy在z分公司的时候,你都叫那个经理防着他,有些事本该助理份内应该做的,却根本不让他接手或是知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