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扬开始明白吃饭时候他们打量带评估的眼光是什么了。原来他们真的把他当成骆晨的另一半了!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得觉得好笑,骆晨啊骆晨,你在家里的思想工作未免做得太好了吧,竟然带个男人回家父母都没有乱棍打出门去?
不过他哪里知道骆晨以前就为了这些事情闹了几次的家庭革命,后来骆爸爸骆妈妈都见怪不怪了。现在见他终于带人回来吃饭,以为骆晨想安定下来了,也算是稍稍放心。男人也就男人吧,总比他四处留情强!骆家的人都是抱着这样的思想而勉强同意次子带一个男人回家的。
这下骆晨是有口难言,吞吐了几次,终是没有说出口。
“你不和他们解释一下吗?”
爬上天台,方羽扬便看见骆晨正倚在青石板的栏杆上吹晚风。
整个人在朦胧的月色下形骸略脱,衣襟飞舞,轻灵飘忽得仿佛夜空中吹落下来的羽毛。
他不由得心一跳。
“你都不嫌吃亏了!我还解释什么?”
骆晨转过头来看了看他,有点好笑,“你的戏也演得挺好的嘛!在外面是个小混混,回到公司就像个总裁,现在来到我家就活脱脱一个聪明伶俐的后辈!真是服了你啊!”
“呵呵……”
方羽扬干笑几声。“反正生活已经够沉闷了,我可不想连自己也变成这样!对了,骆晨,今天是你生日,我怎么不见你们家切蛋糕?”
“嗯。我们家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一般来说大家都是聚在一起吃顿饭而已。”
“噢。真羡慕你们啊!”
“是吗?其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不知道而已。”
笑了笑,骆晨仰望天空。“今天的天气不错……”
“呃……是啊。”
方羽扬有点心不在焉。踌躇了片刻,才问道:“骆晨,那个韩易衡是韩家的人吧……呃,我的意思是说,你和他……发生什么事了?”
骆晨沉默了。他没想到方羽扬会问他这个问题,而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呃……我只是随便问问……”
“没关系的,羽扬。”
微笑地阻止了他的慌乱,骆晨轻轻的叹息了声。“我只是不知道要怎样和你说而已。”
“其实有很多事都是要经历过才明白了。我活了二十八年了,在商场上也打滚了不少日子,什么尔虞我诈,跟红顶白的事没见过。市场上的旦夕风云我应付得过来,人情交往上的口蜜腹剑我也见识过了。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只要努力,都是可以实现的。我并不觉得有困难。可是……”
停了一下,骆晨自嘲的笑了笑。“在处理自己的感情方面我却栽了个大筋斗。呵呵,很好笑吧,我以前的风流逸事全都是烟幕弹,其实最终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个大白痴!”
“白痴吗?”
方羽扬淡淡的笑了下。“可能我也是吧。千金易得,佳偶难求。现在的世道上要找一个相知相识的人,谈何容易?”
两人沉默了一会。
“羽扬,可能过一段时间我离开本城。”
过了一阵,骆晨淡淡的开口。
“为什么?”
方羽扬大吃一惊。然后很快醒悟过来。“是因为他吗?”
“可能是,可能不是吧。”
笑了笑,骆晨低头抚摸着手下的青石板。“我需要一个没有人干扰的地方冷静一下。现在在这里似乎没有可能的了。我在公司还有假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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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你累积起来的假期够你逍遥大半年了。”
喀嚓的点起一支烟,他轻轻的放到了唇边。
“是吗?那我会尽快让你上手公司的业务的。走之前,交接工作我也会做好的。”
“嗯。”
方羽扬似乎有点心浮气躁了。“不再考虑了吗?”
“不了。”
骆晨趴到了青石板上,侧着头看他。“羽扬,其实我一直在想,什么对自己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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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答案了吗?”
不知道为何,烟跌到地上了,火光在青石板上一明一灭的闪动着。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