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滔,问你。如果,这次,没有苗绿鸣,你还会不会跟我在一起?"
何滔想了一下说:"
也许会,也许不会。即便会,也还会象以前一样有吵闹分手的一天。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有感情就能解决的。"
宋青谷想一想,慢慢点头,然后笑:"
何滔,我们做好兄弟吧。从小,我就给过继出去了。这些年回来了,跟家里也不亲,你是知道的。在单位,除了常征也没有什么朋友,就你,我拿你真当家里人。"
何滔说:"
就这么说定了。要说你那个家,也真是表面光鲜。老头老太太那么自我,一辈子除了他们自个儿恩恩爱爱顾得上什么别的?你弟也自顾自地乱忙活。你妹吧,嫁个日本华侨还家庭暴力,还得你给她托人帮忙打离婚。"
宋青谷说:"
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不指望家里,物质上,精神上,都不会指望。"
何滔突然问:"
宋青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住到这里来?"
宋青谷说:"
不是说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何滔看着他笑:"
宋青谷,你一辈子也就这点儿智商了。"
接着他又嘻皮笑脸地学着宋青谷的北方腔怪声怪调儿地调笑:"
这孩子,真让银操心哪。爹不是给你买了脑白金吃了吗?咋没用泥?"
宋青谷也笑:"
您晚上喝多了吧,厨房里有新沏的茶,您喝一碗解解酒?"
何滔哈哈笑着拉开阳台的门,突然转回头说:"
你那死脾气,改改吧。不过,难!"
说着走了进去。
宋青谷看着他的背影,然后也拉开门走了进去。
第二天,咩咩与何滔走了,这个奇怪的小团体解散了。
苗绿鸣想,他这一辈子,永远会记得咩咩走时的眼神,这个天使一样的孩子,他记得他眼中的关怀与了解,没想到,他竟然是他自己长这么大,第一个吐露过心思的对象。
苞谷送咩咩一直到一个星期以后才回来。
打电话回来说:咩咩的家乡,美得不象话,拍了许多好素材,这次是铁定拿今年新闻总署的纪录片大奖了。
回来的那天,他坐的是夜车,到家里挺晚的了。
苗绿鸣睡得不太沉,听到门上有细碎的响动,跑出去开门。
一堆东西放在门口的垫子上,宋青谷有点儿风尘仆仆的,手湿碌碌地,象是刚在卫生间洗过手。
天热了,苗绿鸣短衣短裤站在那儿。
门厅的顶上,有一盏螺旋形状的小小吊灯,灯泡圆圆如一轮满月,黄黄的柔和的灯光有一种毛茸茸的美感。
小犹太与苞谷,就面对面站着,一时间,都忘了说话。
宋青谷打破了宁静。
"
小犹太,过来,我抱抱。"
苗绿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