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掌门听她一张口就把萧琮等人划作是自己人,明白她的用意,便顺势收了兵器道:“刘掌门说得不无道理,大敌当前,确实不宜自相残杀。段某向来愚钝,不知刘掌门可想出了什么万全的解决之法吗?”
萧琮见事有转机,手下也缓了缓,乐得听一听刘掌门的说辞。
只听对方道:“季北村一案已经过了这许多年,一时间恐怕很难分辨孰是孰非。所谓非常事当有非常解,咱们也不必太墨守成规了。”
杜掌门性子急,问道:“那要如何解法?”
刘掌门看她急吼吼的样子,说话却仍是慢条斯理:“方才萧琮言到将会杀苏枕河灭血阁,这事若是做成,可说为江湖立了大功,不知能令多少人免于一难。到那时,不论季北村一案是何情由,我看都不需再提了吧。”
段掌门迟疑道:“你是说,双方定下协议,要萧琮将功抵过?”
转念又道,“这法子好是好,但须得约定一个期限,否则她花上四五十年去杀,苏枕河没被杀死就先要老死了。”
杜掌门附和道:“不错不错,不如就以两年为期。”
又问萧琮道,“你看如何?”
萧七闻言翻了翻眼珠:“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胡乱说出个时限来倒容易,也不想想白道江湖和血阁打了几十年也没分出胜负,如今给我们两年就想杀了苏枕河,不如盖上被子做白日梦。”
萧琮却道:“两年足够了,但今日可否再向诸位要一句允诺?”
段掌门问:“什么允诺?”
萧琮道:“若我在两年之内杀了苏枕河,铲平血阁,你们往后便不再旧事重提,寻冷寂云的麻烦。”
冷寂云听了一惊,愣怔地看向萧琮,众人更是议论纷纷,似有几分为难。
半晌,段掌门方道:“我听闻他已不是血阁中人,既如此,答应你这一条也无妨。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能担保他日后不再作恶?”
萧琮道:“我能。”
杜掌门“嘿”
了一声,追问道:“你用什么担保?”
萧琮顿了顿,道:“项上人头。”
“萧琮!”
冷寂云整个人一震,嘴唇张了几次却说不出话来。
萧琮看透他的心思,微笑地揽过人低声道:“我拿命给你作保,你反倒不相信自己吗?”
冷寂云被她一言说中,目光闪了闪移向别处。
这时又听杜掌门道:“好,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了,他日若冷寂云再造杀孽,你可不要赖账。”
萧琮听她如此说,双眼却始终紧盯着冷寂云,令他无法再退缩,随即扬声道:“萧琮一言九鼎,绝无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