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道疤。我迅速越过那道骇人的鸿沟,将手向其下湿润的境地探索,在进入她的同时含住了她的耳垂,却也抑制不住自己唇间发出的呻吟。呵…她的身体,无论内外,都像她这个人一样叫人轻易就能失了神。没有温度,既不温暖,也不冰冷。轻轻抽动手指,换来她又一声低吟,像是有力量在往外推那些声音,又有更大的控制力在抵抗着。不能让她再那么顽固下去。我很快俯到她身下,一边亲吻她的大腿内侧,一边将它们分开,手上速度渐渐加快,她平坦的小腹也渐渐缩紧。“旧颜…”
她的下巴开始慢慢抬起,从我的方向看过去,能清楚地数见那些细细的血管。“我做得好吗?”
她隐约点了点头。然而我晓得,无论我做得好与不好,都会得到她的褒奖,任何时候,任何事,只要我努力过。成功了,她说是我天资聪颖,勤奋过人;失败了,她也会运用一切手段让我得到我想要的。手上加几分力气,速度却保持住了,果然感觉到她内里开始有些细细的变化。继续,这种变化慢慢变大。再继续…她的身体在抖动中越来越透明,越来越冰冷。呵——她原本有些撑起的身子跌回枕间,不断的深呼吸和微微抽动的嘴角都昭示着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被她要了一夜后累的不是她而是我。原来想让高潮迭起,并不是那么耗费体力的事情。因为我们对速度的要求都不高,甚至都反感高速的活塞运动,所以做爱这种技术活,就越发轻松起来。怪不得她总折磨我个半死。怪不得她总能在第二天比我早起去公司帮我告假。怪不得…来不及再多想了,她只要张嘴呼吸,用不了几下就会开始咳嗽,医生说是遗传的气管发育不良,也不知是真是假,可她在我搂住她的时候,她确确实实已经咳得像个肺痨鬼似的,整个人缩成一团,眼角还挂着泪滴。这时候的她,怎么看都不平时强势的霍岂萧,而只是个在我怀里被我拍着哄着的小女孩。但我照样爱她。好几次她受了重伤,被人扶着回到家来,我都是这样哄着坚持不用吗啡止痛的她入睡,次次都哄着哄着就呆呆看了她一个通宵,直到天亮起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迷失在她的脆弱中。“几点了?”
她咳停后疲倦地合上眼睛,又恢复到她环着我,我背对她的姿势。“八点过十分。”
“那我们再睡一会儿吧,好累。”
“知道累了?”
“嗯。”
“让你每次都贪得无厌,这下知道累以后就别那么一夜一夜折磨我了。”
“不行。”
“霍岂萧,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累但是很舒服。”
“舒服就能让你没完没了啊?你这人真是个天生当土匪的料,无法无天也就算了,连道理都…”
108番外2我埋怨着,感觉她呼出的暖流越来越均匀地扑上我的颈项,也就知道了她已去约会梦中情人,周公。没情调的浑蛋,就知道睡觉。被晨光照得好舒服。我不自觉舒心地眯起眼睛。呓?她手背上怎么脏兮兮的?贴近一看,居然是排小字:晚饭不吃生蚝。虽然和我安定了下来,可她开疆拓土的野心并没有因此歇息。我不明白她是如何在与我相处的时候显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来,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她根本用不上的东西那么尽心,可至今,无论是百文还是霍氏的公事,都还由我在处理,她忙的不外是对上川家的遥控。她办公室电话中全是拨往札幌的记录,除了我外出时,她不放心,会偶尔拨拨我的手机。这个城市因为她的定居,也热闹了不少,很多帮会社团如雨后春笋般冒起,更多真正被称为黑暗的气息流动在人们身边,虽然犯罪率下降,重案率却持续攀高。这里面有没有她的参与,我不晓得,因为她把我照顾得太过周到,以至于我出街的时候会有不相识的人在暗中保护我,无论我们进任何一家酒吧,所有人都会自觉将我们周围的桌子空出来。她,已俨然掌握了这个城市的全部。相信不久的将来,她的帝国版图,会覆盖掉整个东亚,乃至南亚中亚,与清白的政权分道而驰,继续她蔓延那些见不得人的血腥。但,她的每一次成功,都不似外人看来轻松,大凡重要的征讨,她都会因尽力保全上川家的实力而宁可自己受创——四年前在香港那次重伤,几乎要了她命,似是一刀侧着脊柱斜向下刺进,之后穿透子宫由下腹顶出,包含大力切拉的手法,那“第七”
道刀疤现在的位置。失血过多,加上受伤部位危险,当时我真担心她就是不死也得残废,可手术后没几天,她就能够撑着囚鬼下地,虽然伤口还会出血,然后顺着裤腿流到地面,但至少缓解了她关于生活不能自理方面的担忧。她笑道,怕这一刀毁了她的性福,让我守活寡。我告诉她,就是这一刀真的让她终身卧床,她的性福也不会少半分,惨的是我的性福。某人的脸顿时通红,小小脑袋摇摇晃晃低下去,可爱得没有让人喘气的余地。半个月后,陈小姐告诉我,岂萧挨的那刀并不浪费,叶吟东前日死得身首异处。我问她,为什么岂萧会中刀而不是被枪击。毕竟叶吟东做的是军火买卖,没理由玩这手花活儿。陈小姐一咧嘴,哼哼几声后不屑地看向岂萧正在叠积木的身形:“某人笨,本应该向前跨步或俯身躲避子弹的,偏偏选了向后,这一向后就顶到小喽啰的开山刀上,自找的,完全活该,谁让她倚老卖老荒废技艺。”
“旧颜…”
十二点钟声敲响时,她醒了,闭着眼喊我名字。还记得要赶飞机呢。“刷牙去,我收拾东西。”
昨天是被这个没天理的存在从楼下抱上来丢上床的,收拾东西?我也刚想起来。她其实早料到会睡懒觉,这家伙。三架上川家的灵敏型直升机已于几分钟前降落前院,看样子,想必连机场都打好招呼,就是她去得再迟,那长翅膀的玩意儿也不会自己先溜。“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让小松把东西都映相拿回去准备了,你把小鬼摆平就行,”
她停了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紧我的手腕:“把她的宝贝们都扎堆,一会儿让冈田上来搬。”
看来跟每次我出差没什么两样,入住的地方全是上川家私产,我的私人物品几乎在全世界都有拷贝件。本以为这次要特别些,毕竟是…回婆家…想不出,也懒得去想迎接的场面怎样,但求别敲锣打鼓弄得太白痴就行。不过应该不会。大阪分公司回报,上川家最近在忙着收净日本东南部的黑帮势力,局势乱得很,岂萧这次怕也有这方面原因而不得不回去。“我总不能把重型开进京都,然后与自卫队开战吧。”
按她的意思,我猜,这回是要亲自出面打点一切了。所以她该不想让行踪太早暴露。“你如果舍不得安姿,就和我一起留在札幌陪她长大。”
她已经起身,光着身子走到盥洗室门口时转过头对着我,嘴角衔着青烟袅袅的古巴红星:“反正百文和霍氏都可以遥控,留佐藤和小松在这里就行。”
“看看再说吧。现在我还没有考虑这个。”
去替她找衣服,顺便含了口漱口水。安姿还太小,我确实舍不得把她一个人丢在日本。可她有她必须担起的责任,而且她似乎也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现在她的刀术,已经达到某种境界,听说,能和岂萧打个十来回合而不落下风;枪法更别提了,在陈小姐的教导下,她九岁那年就能提起旧式狙击枪,穿着背带裙一发不漏地击中111米每秒的活动靶。想起她那堆跳跳虎,麦兜,龙猫,嚒嚒牛,加菲…我就头疼,岂萧每次带她陪我去逛百货都会给她买一只,每只她都很喜欢,光跳跳虎就有九只,塞得整个房间都是。而且那臭小孩像岂萧的脾气,不喜新厌旧,每只都留着,抱不抱都每天数一遍,亲一遍,坚决不让别人碰,连清洗都亲力亲为,要收拾它们谈何容易。看钟,十二点半了。还得给两个鬼东西穿衣服。我的命怎么那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