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鹏第二天就被喊去支部,新任的村支书钟良是村民印象深刻的老好人,不过越是老好人越容易被推着赶着,他任副手的时候,村里最难调解的事都会摊到他头上。
庄鹏看得出来,钟良不想进行这场所谓的谈话,因为根本什么事都没有生。退一步说就算生了,那也是庄鹏个人的选择,没犯到谁家碗里。
钟良看庄鹏的目光很和蔼,他想起来镇领导破例给眼前这孩子贷款,带头养殖大黄鱼、天灾之后不改其志,明明是村里的榜样。
整场下来,钟良就是劝这一个字,他希望庄鹏遇事三思切莫冲动,和气生财别把自己绷太紧。庄鹏感激这位老书记的忠告,可与此同时,他想不明白仅仅过了一宿,他和郑万洋闹掰的事,怎么钟家人显得比当事人还清楚?
他不相信钟家和郑万洋能私通到如此地步,大概率是有人目睹传给了钟家人,这让庄鹏嗅到了新的危机,这件事不再停留于他和郑万洋的不对付,而将过早扩散为全村的暗流。
不养大黄鱼的人会无条件支持钟家和合作社,痛恨庄鹏坏规矩,要知道海带蛏子也是要卖的,要是把合作社逼急撂了挑子,你庄家将是长屿岛的罪人。
庄鹏必须要提前行动了,他来到小屿村和雷九奎商议。雷家塘虽说有十一块,但过往岁月几经分割,总面积和庄家塘差不多,投放的也是一百个网箱,庄鹏赚多少雷九奎便赚多少。
看得出来,雷九奎的近况很不景气,都半年多过去了还用当时扛走的风鳗熬汤呢。不过这大半年来,大体上雷九奎是愉悦的,庄鹏毫无保留把庄家塘的技术分享过来,鱼儿一天比一天水灵,大款就在那里,磨点时间不算什么。
庄鹏刚说了几句,只见雷九奎一拍桌子,筷子都震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差、差多少?”
“少则六七千,多则一万多。”
“反了他个孙子了!别说六七千,六七百老子都不让他!鱼在我手,谁给他的胆子赚老子的差价!”
终于有一件事,二人达成扎实的共识。
“现在的问题是,江舟几个水产大户都认郑万洋,我们要想卖出高价得自己找渠道,而且也得是大户。你我加起来十几吨鱼,上市就那几天,以小户的渠道想吃也散不出去。”
“什么意思?伸到碗里吃不上,他们还想砸锅?!”
说话间,雷九奎拧开一个抽屉,那把银色鹰喙剪刀,又一次出现在庄鹏眼前。
“你干什么!”
“带我去会会他!你放心,我不捅他!”
“你坐下!找他有什么用,我们少赚的就是他多赚的,我们为什么不妥协,就是他为什么不妥协。”
“奶奶的!这潮来潮去就没完没了了吗!庄鹏,我们都看到终点线了,怎么这个时候还有拽着不让撞的事呢!”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就算江舟被堵死还有金水嘉台,你纵横江湖四五十年,还不认识几个水产老板?”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雷九奎的脑海闪过无数桌子、桌边上闪过无数人,然而存在归存在、模糊也是真的模糊,反而是麻将、扑克、骰子和牌九格外他娘的清晰!
“我说奎爷,鱼汤都凉了。”
“有一个,好像真有一个,哎?叫啥来着、在哪来着?”
……
……
庄鹏第二天就被喊去支部,新任的村支书钟良是村民印象深刻的老好人,不过越是老好人越容易被推着赶着,他任副手的时候,村里最难调解的事都会摊到他头上。
庄鹏看得出来,钟良不想进行这场所谓的谈话,因为根本什么事都没有生。退一步说就算生了,那也是庄鹏个人的选择,没犯到谁家碗里。
钟良看庄鹏的目光很和蔼,他想起来镇领导破例给眼前这孩子贷款,带头养殖大黄鱼、天灾之后不改其志,明明是村里的榜样。
整场下来,钟良就是劝这一个字,他希望庄鹏遇事三思切莫冲动,和气生财别把自己绷太紧。庄鹏感激这位老书记的忠告,可与此同时,他想不明白仅仅过了一宿,他和郑万洋闹掰的事,怎么钟家人显得比当事人还清楚?
他不相信钟家和郑万洋能私通到如此地步,大概率是有人目睹传给了钟家人,这让庄鹏嗅到了新的危机,这件事不再停留于他和郑万洋的不对付,而将过早扩散为全村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