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揄月也快二十了吧。”
“嗯。”
参长应了声。要说,他还想沉默,但是老主儿问话,不应不行。
老公主忽然伸过手来捏着他手腕,“六儿啊,咱得防着咸宜把她小姑娘塞给你的可能啊!”
祁醉老舅爷是她一生至爱,可惜死得早,她没嫁成,但是,成安早把六子当成她至亲,如果咸宜当真有这个阴谋,她万不得同意!
六子倒一笑,“不会,溥皇不会答应。”
六子何以这样自信,原因还不是上回那次“订婚”
。参长是跪在溥皇跟前推心置腹!我的婚事由您指我放心,是我相信您一定会顾及我的心意。如果有那么一天,您强行指给我一个“我不爱”
,我愿拿命抗命!
说过,六子从小养在宫里,相当于他大半个儿,溥皇着意培养他也自有他的深意,所以才会如此重视他的婚事,不得轻易叫人利用了去。所以,当时溥皇是笑着挽起他,“还说相信我,那这是干什么,威胁我?”
六子长跪不起,溥皇无奈连说三个“好”
,他才起身。
六子也晓得虽说溥皇念及亲情近年渐渐松解了咸宜,但绝不会忘记当日她的“日日紧逼”
,一定还是有芥蒂防范的,怎么会同意这门亲!
看来老公主倒更记着当日的恨,她轻轻摇头,眼里可都是狠绝,“还是不得不防啊,撒过野的,爪子怎么可能再收回如初生……”
又望向六子,眼神放软和好多了,“你也是,这么多年了,没听过感情上有个一二三,准备当和尚一辈子啊。”
参长笑,
仔细看,他笑得极苦,
但是,又有谁即使仔细看看得出来的呢,轻轻摇摇头,也不说话。
老公主没松开一直握着的他的手腕,又轻轻拍上,“跟我说实话,到底中意哪样的女子,我给你找。”
要谁听去,可不笑话?祁神呐,女子,用得着旁人为他找?
可,还真没人找得到!
这人儿啊,是六子自己一点点盘过来,一点点稀罕来的,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他和她都尝过,哪里是“中意”
两个字概括得了的?
比她漂亮的,相信有,
比她能干个性的,肯定更有,
比她能作能娇能折腾的,也不在少数,但是,是银河吗,
是那个能和他凑成“十全十美”
的小四儿吗!
六子想着心里都苦,她再一次抛弃了他,选择了胡育颜……
或许是太想她了,这一说起这些,六子一时心热的,热得有点不管不顾,他抬起头,笑眯眯,反手握住了老公主的手,“我想想啊,觉得还过得去的……”
他心里却在狂叫,“哪里是过得去!过得去!我真的稀罕她,真的稀罕至极!”
“还记得那个雪银河么,像她那样儿的吧,能说能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