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有些伤心,乔芝即使还未倾心于他,也不忍看他一个天之骄子低头。
“世子,并非是你想的那样。那日说的话,不是因为你不好,是因为我不好。”
乔芝心道,是因为她多疑,对男女之情又冷淡,所以才会突然提到和离。
裴承赫摇了摇头,认真说道:“芝芝,你很好。你要记住,若是我们夫妻之间有不愉快,那一定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错。”
乔芝忽然轻笑了笑。
就在这一瞬,她忽然意识到,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就算她父亲乔虑悰并非好夫郎,天下万千男儿也非好夫郎,也不意味着再没有人可以值得托付。
且就算人人都会变,起码此时的裴承赫是真心的。
“世子,我答应你。”
乔芝轻声说道,“不提和离。”
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裴承赫沉沉舒了一口气,然后松开了箍着乔芝的手,自己摇摇晃晃走到水盆前兜起一捧水粗略净了脸,又摇摇晃晃走到床前重重躺了下去。
乔芝见他鞋都没脱,想来真是醉得不轻。于是从他脚边上了床,坐在床里给他将鞋除去放在脚踏上。
裴承赫脸朝外侧躺,等乔芝给他脱了鞋躺下后,睁开眼睛暗中露出了得逞的神情。
两人各自满足,沉沉睡了一夜好觉。
第二日一早,乔芝又是被裴承赫的胳膊压醒的。她动了动身子,忽然忆起从前裴承赫醉酒后总是平躺睡得一动不动。再看此时裴承赫与平日无异,昨夜他的种种作为涌上心头。
乔芝原以为裴承赫昨日是半醉半醒、酒意作祟,才不与他计较。可他若是借酒装傻,那可就真是可恶。
心生一计,乔芝静静等待裴承赫醒来。
过了大致两刻钟后,裴承赫收回了压着她的胳膊,打了个呵欠。
乔芝坐起身来,轻皱着眉头看向他说道:“世子,我这腰腹、手臂中间,都有些生疼,似乎还有些淤青。”
一听乔芝说疼,裴承赫立即坐起来,急问道:“让我瞧瞧,是不是我昨夜使力大了弄疼你了?”
乔芝捏紧衣袖,不让他看,立即问道:“世子醉酒了还记得昨夜的事?那可还记得昨夜说了什么?”
“记……”
裴承赫的话险险出口,立即改口道,“记不大清楚,只模糊记得我似乎抱了你。”
他知道乔芝聪明,怕失口说漏了嘴,又赶紧问道:“是不是我喝醉不醒事,弄伤你了?”
“世子不记得说了什么?”
方才她说疼,裴承赫反应极快,乔芝就已经能确认裴承赫昨夜定是假装醉酒。现在她只想诈他承认,才好惩一惩他这恶人,“若不记得,那昨夜说过的话可就不作数了。”
听乔芝这么一说,裴承赫顿时慌得不行,只好快承认道:“记得!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