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点不在状态。”
是不在状态,现在应该是什么状态?
列夫靠着车门,实话实说:“目前没有接到任何关于苏小姐的消息,那就是好消息,乔。”
乔越望着吉普车上挂着的那串平安福出神。
他忽然开口:“我当初应该送她去机场的。”
“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当初,”
列夫苦笑:“如果知道当初,我也不会离婚。”
“我已经让墨瑞克联系政。府。”
乔越慢慢抬头看向他。
“灾区需要我们,”
列夫咧嘴:“比这里更需要。”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乔越的声音有些喑哑:“我去就行,这是我家里的私事,不必连累你们——”
“我们是一个组织,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大家都和苏记者朝夕相处过,她帮我们太多太多,我们都想回报。而且说实话,我不相信她此刻已经……我相信她应该还在哪里坚持着,等着你。”
乔越没说话。
“到时候去了那里,你比我专业,全权事物你来负责。”
列夫从包里摸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烟左微留下的箭牌爆珠,炎炎夏季抽一口,提神降暑。
乔越伸手:“给我一支。”
“不是吧?”
人熊惊讶:“你不是不抽吗?”
但看见对方的眼神,列夫还是把烟递给他:“偶尔可以放纵下。”
猩红夹在指尖,入唇短暂绚丽后回归暗淡,腾升的白雾模糊了男人英挺的脸。
胃部的疼痛依旧剧烈,他靠它缓解,片刻后掐灭尚余一截的烟头:“我去做准备。”
他不信苏夏出事。
如果真的出事,就是沿着走完整条河,也要把她找出来。
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怕黑,怕冷,还爱哭鼻子。
他不仅没照顾好她,还把她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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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怕黑、怕冷又爱哭鼻子的苏夏正趁着没人,用微弱的一丝丝水把自己身上的泥洗掉,然后换上临走前匆忙塞包里的干净衣服。
整个人不再那么难受。
她又砸开几个孔接了大半瓶的水,踩着青苔盛长的盘踞树根往回走。
对了,鞋子。
没有鞋子树叶凑合,用力扯下两片胳膊长的藤蔓叶,走出树林后坐在路边开始裹脚。
树叶柔嫩鲜绿,大叶子能包着脚丫裹好几层,最后再用韧性的经络做“鞋带”
绑了几圈,大功告成。
她尝试走了几步,挺柔软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破和散架,所以现在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今天天气黑沉闷热,估计马上就会迎来一场暴雨。苏夏想了想,决定去棚子里占个一席之地。
说不定救援的人马上就来了,她看了眼手表,可离决堤已经过去整整七个小时。
洪水把这块地方差不多围了起来,形成y字形的水湾。浑浊的浪拍打着周围,偶尔漂过的枯枝树叶全部堆积在两侧。
苏夏在外面坐了会,看着茫茫浑黄就难受,可棚子里面还有很多人在哭,气氛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