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鱼身边的这些日子,舒鱼一直在进步,浮望就更不用说了,他的性格注定了他只会比舒鱼更加拼命。天风瑾瑜那么大的藏书库几乎被他搬空,珍宝阁那个塔也对他随意开放,浮望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几乎不眠不休的将那些知识填充进自己的身体,如饥似渴的消化变成自己的东西。
这样累是累了点,可和从前费劲千方百计才能学一点东西的境况比起来,现在这种情况又着实太幸运了,所以浮望简直过得如鱼得水乐不思蜀。至于那悬在头顶上的屠刀,反正他时常处于这种威胁之下,习惯了。
他每次教导舒鱼都要事先自己学,就算使用不出来理论知识也得扎实,不然如何能指导舒鱼,从这一点上来说,浮望的悟性堪称妖孽,但这么一对比就显得他那身体上的不足特别可惜。
舒鱼也这么觉得,有一次舒鱼问起有没有让他修炼快速一些,或者能弥补他不足的办法,浮望想了想,温柔一笑说:“和舒鱼双修也许效果会不错。”
吓得舒鱼再也没敢提起这回事,后来浮望也没有再提起,所以舒鱼森森的觉得,也许BOSS又是在逗她。
相处有一段时间后,她彻底明白了BOSS那点恶趣味,就像一只懒洋洋的狐狸,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不时伸爪子撩拨一下,在对方生气之前及时收手,再一脸“真拿你没办法怎么这么爱胡闹”
或者“好了我们现在说正事不许再闹了”
的真诚表情让对方更加憋屈。其恶劣程度堪比小学男同桌爱拉小女生辫子,令人发指!
无奈BOSS段数太高,每次舒鱼内心腹诽,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周到的呵护给治愈,开始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太小气,不过就是喜欢逗逗人而已,就像现在,她和之前无数次一样被顺毛了。
“修炼的很累了吧,先休息一下,我拿了些此处特色的食物,我觉得你会喜欢,来尝尝味道如何?”
吃了一盘酱香肉干,舒鱼的心情MAX,然而就在她准备进攻第二盘的时候,被浮望轻飘飘的拦住了。他对上舒鱼不解的目光,从芥子袋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说:“此种各种术法口诀一千零八条,记住一条,肉干就能吃三块。”
卧槽你怎么能这么无情,这么冷酷这么无理取闹!舒鱼控诉的看他。浮望改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柔情似水的安抚:“一条五块,好吗?你多记住一点说不定日后有大用处,都是些简单的法决,嗯,好不好?”
“好。”
毕竟都是为自己好,她这么大人了,不能学点东西还要别人哄,于是她答应了,舒鱼就是这么好哄的一个妹子。
然后就连后面几天在高台上观看比赛的时候,舒鱼也握着一块玉简背法决,同时勤勤恳恳的修炼。浮望就坐在她身边,旁边垒着一大盘的酱香香辣肉干,只要舒鱼背出个法决,舒鱼就往上放五块,眼看着那肉干被浮望整整齐齐的堆在一起,快要堆成小山,舒鱼的修炼欲空前高涨。
每日白日里高台下的五族妖族比试的热火朝天,高台之上的舒鱼修炼的勤奋不辍,到晚上一结束舒鱼就带着浮望回去别院,谁都不理,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事实上舒鱼晚上看着馨城里如今夜晚张灯结彩的热闹模样,也十分想要出去玩,可惜她太引人注意了,现在又是绝对不能出岔子的时候,只能安生的待在别院里修炼。
浮望看出了她那点小心思,面上没什么表示,结果这天晚上入夜后,舒鱼的修炼告一段落后,他带着舒鱼偷偷溜出了别院,去了仰天阁最高的屋顶上。耸立在馨城中心最高的仰天阁,坐在屋顶上的时候,能望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除了他们脚下那一片的灯火流离,还能看到馨城之外的那些黝黑连绵的山林。
“你看,那一片山脉是无闻山,我上次与你说过的清野秘境的入口就在那边。”
浮望伸手指向某处山脉。舒鱼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点头表示明白。原来BOSS今天是带她来做实地考察外加战略部署的吗,亏她还以为他要带她来个变装夜市游呢,一般攻略的话这种时候难道不是最好的机会?
刚这么想着,舒鱼就看到眼前多了一盏小小的红狐狸提灯,往上看,就见到拿着那提灯的素白有力的手,以及浮望温软的眼神。
“这一回没办法带你去下面人多的地方玩,等明年这个时候,我再带你去逛……我看你好像挺喜欢那些灯,这盏灯你喜欢吗?”
浮望脸上的笑意淡淡的,不是往常那种十分温和的常规表情,现在这个表情显得更加放松,在他背后是一轮明月,银白的光辉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银光,让他看上去更加的朦胧而柔和。
糟糕要得心脏病啦!舒鱼咳嗽一声接过那盏可爱的红狐狸灯低声道了一声谢,这灯做的精致,惟妙惟肖的小狐狸憨态可掬的笑着,舒鱼越看越喜欢,一点没发现自己笑的和那红狐狸简直一个模样。
浮望坐在她身边侧头看她,双手拢在袖子里,长发轻柔的拂动,看着说不出的放松。舒鱼玩了一阵灯,忽然想起来昨天就看到浮望在那里削竹枝,当时她还不知道浮望在做什么,现在看来他该不会是在做这盏灯?
“浮望,你做的?”
浮望笑而不语,舒鱼懂了,眼里不自觉的带上了点崇拜,“你怎么什么都会啊,我要拜你为师,教我装逼吧师父!”
浮望一愣,“你要拜我为师?”
没等舒鱼解释说那只是顺口,他就略严肃的摇了摇头,“不行,你想学什么只要我会,可以教你,但我不会收你为徒。”
舒鱼这回倒是好奇了,她追问:“为什么?”
浮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拜我为师,我还如何把你骗上我的床榻呢。”
舒鱼:“……刚才风好大,我好像幻听了?”
浮望依然一脸正直温柔,摸摸她的脑袋,“你也许是累了才会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