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山南红着眼眶四下打量着一番西装革履的李为阳,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干嘛呢?”
李为阳问道。
“没事。”
许山南吸吸鼻子,苦笑一番。
“我送你回去?”
许山南摇摇头,“我自己可以。”
瞧着这家伙红的眼眶,李为阳料想这家伙一定是跟苏水北吵架了,而且矛盾还不小。
只说了一句,“你早知道他脾气,别不像个男人。”
许山南听罢蹙着眉头,渐有了懊悔之意。
李为阳走了两步复又回头笑道,“你要不行,就让我来。”
说罢上车启动,好不潇洒。
听罢李为阳这家伙的话,许山南灰溜溜地回到出租屋。
苏水北未睡,低头打着游戏。
方才脑子中过了无数遍的说辞,慢慢跟苏水北谈谈的念头在见到苏水北那张苍白、病态的脸的瞬间烟消云散。
徐潇潇口中的艾滋病,和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苏水北是多么相称。
许山南这家伙立在卧室门口,迟疑了半晌。
而面晚归的许山南,苏水北更是一句话都不想搭理他。
他所认为的,许山南的晚归全是因为跟徐潇潇在一起,“他们旧情难舍,重修旧好,都是他们的事。跟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苏水北这样想着,无心游戏,在游戏里被虐得体无完肤,心情愈烦躁。
许山南并未进房间,躺去了沙的客厅上,想着明天检查身体的安排。
在生与死的面前,在未知的危险威胁面前,许山南竟现自己对苏水北的依赖与偏袒不值一提。
冷风在大街小巷里胡乱蹿着,似是有些无处可去的痛苦与无助,叫嚣着,嘶吼着。
窗子被敲击着,敲得人心底麻。
水北端起窗前的冷水,痛快地饮下,将自己埋在黑暗里,沉默着。
一句话就能迎刃而解的问题,就这么孤零的等待、等待、等待着无期的寂寞与落魄。
天上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苏水北起床时,许山南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自己走在宽阔的大街上,脚印交叠连成一串,露出深色的马路来。
自行车的车辙,弯弯曲曲的,跟人的烦恼一样纠缠在一起。
寒冷很刺眼的阳光一起,搔痒着水北的鼻子,双颊有种淡淡的刺痛感。
阳光打在雪地上,四处弥漫着刺眼的白光,亮晃晃的,使本已精神不佳的水北一阵眩晕。
水北耷拉着脑袋走进教室,让人窒息的嗡嗡声使她的脑子更加的混沌。
水北不明所以的找了个靠后的位子掏出课本。
许山南早已趴在教室最后的一角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