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这人就不是个讲礼数的。或者他就是不肯跟她讲礼数。。她瞧他与爹爹相处时,可是个谦恭有礼的儒雅君子。
说起来,何湘后知后觉的想,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大剌剌明目张胆的跑到她的闺房院子里,本身已是极其失礼的行为,堪称轻浮孟浪之举。
他这样不管不顾,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会被人看见。呃。。虽然当前整个何宅包括他在内,也只有区区四个人。。。但总归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地,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再抑或,他根本就是有意为之。以他的出身,他不可能会不知晓,一个外男擅闯女儿家的寝居,会牵累当事女方名节受损。
可她却偏偏莫名的笃定,他并不是会置她的名声而不顾的人。为甚么会如此笃定,她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当真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那他这般作为。。
何湘心底蓦然间,陡生出一个强烈的怪异的念头:她和他许是要牵扯不休的了。。
“湘儿,走吧。”
他口气轻快,朝她轻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向前行。随即转身率先举步。
何湘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俩人一前一后,缓缓而行。他步子迈得不大,很显然是为了迁就她的步子。
一路上,俩人没有言语。何湘垂着头,又有心事。压根没注意到行在前面的男人,那俊逸的脸上,一直上翘着的嘴角。
走着走着,何湘猛抬首,对了,她说有哪里不一样了呢?他怎么没杵拐杖了?他的脚伤彻底好了?这么快?
望着男人身姿英挺,步伐稳健的背影,何湘惊讶的想男人和女人真正大不同矣。
她还记得初见那天,他忍痛的神情。那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额头上那些细密的汗珠。这才几日功夫,他便已经象个没事人似,健步如常了。
若换作是她,只怕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好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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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过后,何湘与凌逸轩之间的气氛,就多了些难以表述的微妙意味。
凌逸轩不再让孟娘给何湘送饭,而是面对面,开门见山的直接要求何湘与他一起用膳。他语声温和,却隐隐带着不容她再行推却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