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春润秋等人正在试图叫醒韩璎,此时见傅榭进来,都有些尴尬。
傅榭见状,全都明白了,淡淡道:“你们都下去吧!”
洗春等人答了声“是”
,悄悄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傅榭在浴间洗漱罢出来,先到堂屋抱了韩璎进了卧室。
把韩璎放床上之后,他既有耐性地一层又一层地剥去了韩璎的衣服,把韩璎剥得光溜溜地塞进了锦被里。
锦被和锦褥大概是被丫鬟在熏笼上熏过了,温暖馨香松软,韩璎被塞进锦被里后,把脸在被子上蹭了蹭,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缩成一团继续睡。
傅榭先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见韩璎依旧睡得跟个小猪一般,怎么折腾都折腾不醒,便轻笑一声,也脱去了自己身上的白罗中单和纨裤,掀开被子也躺下了。
躺下之后,傅榭把韩璎整个人捞过来,抱在了怀里,用力搂了搂,又揉了揉,很快便也睡着了。
夜里的时候风大了起来,狂风吹得院子里的树枝“咔嚓”
直响,摇撼得窗子上糊的宝光纸“哗哗哗哗”
作响,没过多久,雨也下了起来,雨滴敲击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啪啪”
声。
在这样寒意浸骨的春夜,傅榭抱着又软又香又暖的韩璎,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圆满了。
当然,他的事业还刚刚起步。
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凌晨韩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傅榭怀中——傅榭抱着她睡得正香——她这才想起来今日傅榭休沐,不用去上朝!
想到傅榭不用上朝,韩璎开心极了,在傅榭怀里动来扭去,终于变成了面对面压在傅榭身上的状态,好奇地看着傅榭的睡颜。
外面似乎有些阴,暗暗的,拔步床上又挂着碧色蝉翼纱帐,光线就更暗了,可是即使在这样暗的光线中,傅榭的五官依旧好看得很。
他的脸呈现浅浅的小麦色,光滑而细腻,浓长的睫毛看起来好像假的一样,因为闭着眼,所以眼尾上挑的形状就更加明显。他的鼻子高而挺,形状很好看,嘴唇平时看着有些薄,如今因为睡着了很放松,看着有些稚气,唇色呈现可爱的浅粉色……
韩璎看了一阵子,对准傅榭的唇就亲了下去。
在她的唇触到傅榭的唇的那瞬间,韩璎的腰肢被傅榭掐住了。
傅榭轻笑一声,抱着韩璎一翻身,变成了他压着韩璎的局面。
韩璎刚要说话,傅榭便俯身吻住了她。
待喘息平了下来,韩璎这才扒开床帐去看外面的西洋金自鸣钟。
发现已经快到巳时了,韩璎有些心虚地问傅榭:“今日有什么紧要的事没有?”
可别耽误了傅榭的正事。
傅榭惬意地抱着她躺在床上:“今日带你出去逛逛!”
韩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
傅榭没搭理她,抱起她进了浴间。
结果两人又在浴间费了将近半个时辰时间。
午饭韩忱过来陪女儿女婿一起用。
见韩璎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有些没精神,韩忱便有些担心:“阿璎,昨晚没睡好么?昨天夜里风雨大作,阿璎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韩璎立即乖巧地夹了一筷子辣炒蛤蜊给爹爹:“爹爹,你尝尝这个辣炒蛤蜊,味道是不是和咱们在玉溪时吃的很像?”
赶快扯开话题,引开爹爹注意力。
趁爹爹吃蛤蜊,韩璎瞟了傅榭一眼,傅榭也在看她,小夫妻俩四目相对,都想起了昨夜的“风雨”
大作,脸都有些红了,便都垂下眼帘,做出认真用饭的样子来……
用过午饭,韩璎给爹爹和傅榭各奉了一盏普洱茶,三人坐在起居室喝茶聊天。
韩璎凑到爹爹身前,神秘地问韩忱:“爹爹,你昨天见我祖母,我祖母说些什么了?”
韩忱闻言,脸上的神情渐渐静了下来。
母亲一见他,先哭诉钱不够使,哭诉自己不孝顺,不按时往京城送年例,哭诉她老人家身体不适,病弱地很,哭诉二弟三弟仕途不顺……
整整哭了半个时辰,却一句都没问林氏生产没有,是男是女?没问他被发往辽州军中效力,现在情形如何?没问安国公府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阿璎现在如何……
韩忱突然觉得很累。
他看着韩璎笑了笑:“你祖母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