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郑张嘴。有心要说那青女同小郎君同郭况并无什么关系,只不过是郭况一时善心,且用来遮人耳目的。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张英又道:“这事儿我明日便会着人探听,若真是阴家做的。又证据确凿,我也不惧。你家主人在这宛城中还有挚友。你且忍耐些许,我明日便请你家主人的挚友都过来,一同商议。定要为刘家大郎讨回公道!”
“素日里,我便觉得刘家大郎不易,年少且孤,偏能在这宛城成就这般事业。如此年少好进之人,又是我张英挚友。我岂能不帮扶?”
阿郑听他说罢,心头方舒。俯身拜倒:“多谢张老板了。”
“两位,”
老蔡头插言,“我却是要对不住刘家大郎了,我人微言轻,家眷又小。这钱财还与阿郑,做营救大郎之用。我今夜便要同妻儿一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阿郑哪里肯要这钱:“这是主人给的。你不能推辞。”
老蔡头自是不允,又是一通推脱。
阿郑突然心念一动:“老蔡头,你去北地哪里?”
老蔡头一愣,继而道:“久闻邯郸城治理有方,百姓能够安业,我约莫是要去邯郸城了。”
阿郑心头火热:“等等!”
他冲向外间,找了缣帛并着笔,抓耳挠腮憋了半天,方在缣帛上歪歪写道:主人有危。然后又急急用嘴吹了吹,细细折了,取了蜡点燃,细细封成一个蜡丸。
好不容易待不烫手了。方袖了出去交予那老蔡头:“你一定要去邯郸城,到了邯郸城,便将这和玉佩一起交给郭圣通夫人。”
张英闻言一怔,抬起头看向阿郑,只见他满脸坦然之色。
而他手中的玉佩,明显是女子样式。
忆起郭况对郭家之事了解之透彻的样子。张英暗自心惊:‘只怕这刘家大郎,同河北郭家关系匪浅咧。’
阿郑并未想太多,在昔日离开河北时,郭圣通交予他玉佩,言之若有事情,便可以此为信物去找她。而如今老蔡头又要去邯郸城,且郭况又出了事情,按照阿郑的理解便是可以找郭圣通帮忙了。
他却从未想过,若此事真同阴家牵连甚大,郭圣通还方不方便出面,郭圣通毕竟在邯郸城无法离身,她纵是有心,又能有力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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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阴家。
“二郎君。”
婢女手捧陶碗站住了。
阴兴走过去,看了看她手中的陶碗:“这是药?”
婢女点头:“是的,遵家主吩咐,已然是熬好了。”
“那人可有醒否?”
阴兴问。
“并无,”
婢女道,“似乎已经烧迷糊了,大夫说,这样下去,不死也要成个傻子。”
阴兴呼吸一滞,他伸出手:“药碗给我,你下去吧。”
“二郎君,”
那婢女道,“这等事,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