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起身上前为他脱掉披风:“我说哪里管用,你看我都在看这玩意呢。我不懂这些个,有空啊,还得你说去。他听你的。”
刘秀脱了披风:“也罢,有机会见到他我定说说他。我以后还指望他做我的……”
他突然哑住不说。
郭圣通明白,此时以他的身份,还不能说的太直接。
她就势转了话题:“我给你缝了个物儿。你看看。”
葵女从小几上拿起手套递给郭圣通。
这棉手套上头也绣了许多暗纹,将原本鼓囊囊的手套压的扁平称手了些,看上去竟十分上档次了。
“这是何物?”
刘秀好奇了。
“来的路上太冷,寇大人派来送粮草的士卒好些个冻坏了手。我就想着能不能让他们暖和暖和又不耽误拿枪。这次不是也带了不少棉被么。葵女提醒了我一句。我便想着做个像棉被似得暖手套子,试着做了下。觉得还行。”
郭圣通一面说,一面拉着他的手哈气,搓着,“你看看,你的手凉生生的。戴上试试。”
刘秀这一生从未有人如此亲密的为他呵气取暖,一时间竟有些呆愣。
待他发呆完,便见手上带了双极为称手的手套。那玩意儿,也分了五指。做的很是精巧,黑色的底料,上头绣着银色的云纹。
刘秀动了动手:“是个不错的东西,可还有?”
“却是不多,”
郭圣通道,“来的路上仓促了些,没买到那么多棉花和布料。给河内郡的随行军士做了之后,还剩了不到十双,却也没这么精巧了。”
她又想了想:“我倒是让葵女她们自己也给自己做了几双,我也有一双。只是可能不如你们男人手大。”
葵女在两人讨论之时,已然下去捧了那剩下的来。
刘秀看了看:“你们的都留下,我把多出的那些拿去,给仲华他们。这北地冷,元伯他们几个的手都冻坏了。日日红肿疼痒难忍,只能泡泡热水缓解。”
‘那便是冻疮了,’郭圣通想,她倒是记得有个最简单解冻疮的法子。
“不能泡热水,”
她道,“那是饮鸩止渴的法子。最直接的,便是用那外头的雪狠命的擦冻伤之地,一直擦到发热。然后立刻用布擦干手,来年亦不会再犯。”
刘秀听罢看向她:“这法子有用?”
“北地之人并不是不会冻伤的,”
郭圣通道,“这土法子一般是平民使用。氏族若有这等子事,通常从蜀地买了花椒来泡酒擦拭。但见效慢,来年依旧容易再得。他们都知道用雪擦拭是最好最快的法子,却抹不开面子,不想同平民一般。”
她笑道:“而我却觉得,法子无分贵贱。好用便成了。只是不知,几位将军是否看重法子的贵贱?”
刘秀略一思索:“那便不告诉他们什么贵贱之区别。横竖,有好办法为何不用?”
郭圣通点了点头:“这物儿可需要在做些?对了,它还没有名字,文叔何不妨为它命名?”